一座农家小院,干净雅致,满院蔷薇争相绽放。
院子中间有一所白色小房子,窗子还是旧时代的木头,嵌着暗纹玻璃,隐约可以看到玻璃后挂着的淡蓝色窗帘。
沈歆其实在颠簸中已醒来,被人扛在肩头,幸好头上罩着一黑布袋子,虽说呼吸不太顺畅且看不到四周的环境,但也多亏了这个袋子让人看不到她忍着呕吐时狰狞的脸。
黄毛扛着沈歆走进二楼最左边的房间,里面有一张简单的木床,一张折叠方桌和两把椅子。他将沈歆放在其中一张椅子上,龇着牙一边揉着肩膀一边走出去,顺手将门带上了。
沈歆的手被布条绑在后面,绑得不太紧加上这番折腾已经松了许多,只是此时她两臂麻得紧,动一下都犹如针扎一般。
门关上之后,她一直没听见过其它响声,不知是不是黑暗中的人听觉都比较敏锐,连隔壁的叹息声她都给隐约听见。
缓了一阵后,她尝试着打开手上的结。
她是个不出名的漫画家,母亲走后,父亲将她送去画画,一方面是想她有个业余爱好,另一方面便是他太忙了,没时间顾及她。每天去画画,也相当于找了个人临时照看她。
毕业后,父女因为职业选择问题闹得厉害,父亲希望她找个稳当的工作,而她喜欢画画,哪怕画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温不火,捉襟见肘。曾经,父亲将她关在家里,试图通过这种野蛮的方式让她反省,让她妥协,却不知让她练就了一手开锁的绝活,当然也包括其它各类手艺。
这个绳结打得并不复杂,不一会儿便打开了。
她扯下乌黑的头套,闭着眼睛缓缓睁开以适应房间内强烈的光线。闷了这么久,忽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让她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轻轻推开蓝色的窗帘,有一个小伙子在院子里逗狗。
门没有锁。
隔壁的门竟然也没有锁。
这间屋子也同样简单,只是多了几分人气,桌上的蔷薇花应该是新插上去的。
床上米色的被子下,躺着个人,那叹息声应该就是他发出的,只是此时他似在沉睡。面色白得可怕,眉眼与单烁有几分相似,只是不及单烁美得那般有攻击性。眼前的人,大约是病得太久,如梨花般,哪怕一场小小的风雨都可以将他摧残。
沈歆走近,不敢惊动床上的人,从右边的窗户观察周边,想寻找一个脱身之法。
“阿静?”
微弱的声音响起。
沈歆回头,床上的人正睁开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当看到她的脸时,眼里的光茫瞬间消失。
一个有血有肉的帅气男子,瞬间面如死灰,双眼无神,让沈歆生出几分怜惜来。
“单烁是你什么人?”
沈静欠下的竟是情债么?
“你不是沈静,你是谁?”他问。
沈歆回答:“她是我妹妹。”
她又问:“我知道她在哪,你能帮我离开这么?”
“你走不掉的。”他的话刚说完,门就被推开了,单烁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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