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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跑步,从一个坡上冲下来,劈面站着两棵繁花似锦的鱼木,我一个急刹定在了原地。
这不可能,十月半的清晨,不可能有满树花开的鱼木!
我困惑地走上前去,树枝树干都对,明明就是鱼木……其中一棵上还挂着牌子呢——
“树头菜”,是啦,香港人总是管它叫这个名字,真的没有看错。
——可是,鱼木本不应该有这样长的花期的,否则,我为什么会在阳春三月搭车一个半小时,专门去元朗看它呀。
记忆中的柔枝披拂与盈盈花开定格在三月的那个午后,在道旁,一排排。
小巴疾驰而过,黄白相间的花朵在风中一起微微点头。
树下站着我,倾慕春光追随而来的我。
前两天回深圳办事的时候,在二十年前最熟悉的南新路上,因为一株繁花似锦的凤凰木惊叫起来。
五月开六月落的凤凰花,学府校园里就有,年年开得云蒸霞蔚,艳光四射。
我知道要走进哪个办公室去,从哪个窗口拍摄效果最好;我懂得它的美态也知晓它的从容。
凤凰花凋零的模样,跟它绽放时一样盛大一样美。
可是在十月上旬的深圳,仍旧开满这一树的红花,就显得过于疲倦了——
柔媚的红已转黯淡,勉力支撑的盛世美颜近看过于唐突,远望也遮掩不得了。
我坐在车上,凝视这依旧繁茂却已失了精神的花簇,由远而近再远,回头也不见了,心里有莫名的悲伤。
十月初在成都高新区的小公园里,邂逅了一朵蓝花楹。
明显是新凋的花朵,筋骨仍在,颜色尚存,只是不忍去想半日后的光景。
那时我也颇怔了怔的:蓝花楹也是五月花之一种呀。
我当然不会记错,因为那年生日时,豹子爸问我愿望,我说只想去星街看蓝花楹。
湾仔星街有一株几层楼高的蓝花楹,心心念念要去探它。
那个上午雨势不小,天色仿佛一张微嗔的脸,我的心紧紧地揪着。
果然,那样柔弱的花朵怎禁得起疾风骤雨?
零落一地的蓝花楹被雨揉皱了衣裙,仍在枝头的瑟缩着肩膀,泫然欲泣。
我捡拾了花朵,连同五月的雨滴一起,留在日记本里。
未曾料想,有一日竟会偶遇十月的迟到凋零。
是证据吗?
桩桩件件都指向一个话题:变暖——全球的,不可逆转的暖,让人和动物都无法安居的暖,导致某些城市逐渐走向消失的暖……
来自植物的预警,如此温存,却也仍是预警,让人朵朵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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