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社会暴力流行,戾气弥漫,人们憋着莫名的火气。所以今早乍听王同事自诉杀死了三个人,还真没愣过神来。
最近几天首都北京那叫天寒地冻,说是十年一遇吧。今早王同事一进办公室,就气哼哼地说他杀了三个人。我和老李惊讶地放下茶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你们先听我说,别急着报警”,王同事还处于气急败坏的状态,不容我们插话:“最该死的是那个司机。我手机安装了实时公交软件。三站路一个红灯,五分钟该到了。结果我打了一刻钟的富余,从家里到车站五分钟不到,在站台整整等了二十分钟才上车,冻透了。这还不是主要的,更可气的是两辆车同时到。这么一算,前车司机在半路估计是上了趟厕所,不是小解,应该是大解。”喘口气王同事接着说:“上了车更可恶了,特寸,一个红灯都过不去。也不让后车,那个挤啊。一路嘎悠嘎悠的,气死我了”...
王同事抽调到我们办公室工作已经快20年了。老实巴交,寡言木纳,虽然有研究生文凭,但这么多年也只混了个“处理调”,还是个副的,据说还不如同年调入的打字员发展得好。如果不是文笔好,早退回原事业单位了。王同事南方人,加上上学在北京的时间也快三十年了,话里带点北京的口语我们都理解。正好奇第二个被杀死的人是谁呢,王同事拿起我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妈B的。更可恶的是那高个子。放着那么多座不坐,非抢我那个有靠背的站位”。王同事给领导写稿子多,经常一坐一整天,在公交车上喜欢站着,说是得了坐骨神经痛。“你们知道有多可恶吗!”王同事加重了语气:“那个站位平时也有人喜欢站着,但大多是短途客。我估摸着一两站他也该下了,所以在他边上憋屈地等着。好家伙,这高个人还胖,真难受。前几站没下我绝望了,我想前面有两个重要关口他该下了,一个是地铁口、一个是北大医院。我去,人家一动不动。走了好久,中间还上了一位半老头子挤站我身边。那难受啊,关键那老头有口臭。”我和老李交换了一下眼色,心里肯定是相通的:要是那老头换成一美女就好了。悲剧不一定能避免,至少能少死一人。王同事的电脑屏保全是美艳性感的明星。“好在那臭人呆了两站就下车了,算他幸运!”王同事恶狠狠地咒骂。
我们俩的后背开始发凉。网友说了,不要欺负老实人,老实人一旦发怒你连跪下求饶的机会都没有!王同事平时在单位过得就很憋屈,好事没有,别人不屑、不愿干的事大多落他头上,又因为是借调的,不是公务员正式编,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我们都纳闷他在公交车上哪来那么大的戾气。是重庆公交事件的余毒,还是对自己的生活失去了安全感?
“那个大学生也可恶。大老远非追着我们车,差一秒没过去三环立交桥那个红灯。那灯一等就三分钟。你说后边跟着一辆,非要追...”
“喂,车上那么多人,你手无寸铁怎么能杀了三人?” 不等他说完,老李插话了。
“我哪有那胆,我是在心里把他们杀死了...”王同事悻悻的,早没有了戾气。
人心有多险恶,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条件下就会显露出来。假使老实巴交的啊Q拥有了希特勒的枪炮,估计死在枪炮下的冤魂也不会少!而让啊Q更想不到的是,他杀死的都是与他同样属于社会底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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