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杭州行能够进行得比较深度是因为有几个朋友在杭州。而对于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我们都是远朋,见面自是乐的。
阿相是我们初中时的同学,上学时不是很亲近。这次再杭州却很热情。知道我们到杭州后马上扔下手头上的事情从运河边打的到西湖来领着我们玩。当晚带着我们再河坊街吃了很好吃的东坡肉和嘉兴粽子。然后一起去逛西湖,从柳浪闻莺走到断桥,前后花了三个多小时。一路上给我们介绍西湖的那些特别的地方,那些趣闻,还有当年他为了在西湖拍到大片时吃的那些苦,做的荒唐事。看我那么想拍套江南水乡的写真就决定带我们去宁波一个原生态的村子走走。
阿相高中毕业后开始混迹江湖,这12年里做过很多种工作,最后自学成才成了摄影师。为了摄影跑了很多地方,最后到了杭州被深深吸引,最后决定留了下来,这一呆就是四年。现在杭州开了一家小小的照相馆,白天帮别人拍点证件照,但主要是接工业产品摄影的订单。一年也能整个二十多万。在杭州日子过得很有味道,有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挣钱一起犯傻。
照相馆真的很小,狭长的一条估计有17.8方的样子。从里到外分了四层,第一层是小厨房和卫生间,第二层是卧室,可以安放一张小床,第三层是拍摄间,安放有幕布,镜子和打光板,第四层也就是最外面一层是店面,有货架,电脑和柜台,空间都很小,所以东西尽量简单。比如店里没有多一张凳子,也没有衣柜。墙上贴的价格表上价钱比中山要贵上几倍,在中山洗一张照片要两元,而他的价格表上是十元,他说整个杭州都是这样的价钱。就他那小小的店面一年的租金就得五万,旁边一条旺点的街一年的租金得二十多万。听着让人汗颜,虽然知道苏杭一直是富庶之地但也还是吃了一惊。
今天他要带我们去宁波的山里野炊。我们吃早餐的当儿他已经麻利地把厨房里的家伙都带上,一股脑塞到车尾箱里。因为没有包好,所以一路上我们都能听到锅碗瓢盘的交响曲,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菜是在宁波一个农贸市场买的。肥美的花蛤才5块钱一斤,鸦片鱼头20元一斤,青鱼7元一斤,海虾23元一斤,青菜3块一斤,面条一把5块钱。看了这些菜才知道在苏杭,老百姓的菜篮子并不是很沉重。
一路经过东钱湖,韩岭村直奔宁波的山区里。在去宁波香格里拉的山路上有一处亭子,旁边是从山上流下来的山涧水被有心人砌了小水槽,装上水管,听说很远的人都开着车来这接水回去喝。新鲜的食材就着山泉水做了最简单的料理,味道却让人惊喜。阿相从买菜到煮全程一个人操劳,动作麻利而迅速。我跟O 说,这样勤快,不计较的人会有很多朋友的。后来知道他只在宁波呆两年就有半城子的朋友。晚上在外滩闲逛的时候都能遇上过路的熟人。
金鹿是阿相在杭州的朋友,是萧山本土人。二十五六岁就留起了小胡子,用阿相的话说是看着就恶心。大学毕业的他拜阿相为师,他说他的很多摄影技能都是阿相教的。两人曾打算合伙做个视频拍摄工作室的,后来因为别的事没弄成。现在他俩一个做视频,一个做拍照,倒是没误事。
阿相这人也能算是老江湖了。虽然自己美上过大学但是经常跟中央美院的学生们混在一起,很多学生都拜他为师了。只是他看起来的确比较操劳,同样的年纪,脸上有着比我们沉重很多的沧桑。他说90后去到店里都叫他大叔。
读书的时候我跟他并不熟悉,唯一有印象的是他当年的外号叫“小二”,喜欢写漂亮的钢笔字。性格比较冷僻,很少跟大家一起活动。这次之所以愿意接待我们,可能跟他和O 还是高中的同学,两人一起“出生入死”过有关。但他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让我们感受到了他的实诚。
大家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也就一天,大部分的话都是在车上说的。他的近况和过去都说了一些。知道他目前还单身,但是有个比较心仪的女孩,还在努力中。也有过比较热爱他的萧山小妹子,但因为当初胆小没敢娶人家而生生错过了。还知道他10年做过一次**术,花光了所有的钱在伤好后又重新开始。后来他爸爸得了重病,每年要花上十几万的医药费,到现在已是最后时光。这几年就折腾这一件事,别的事都放下了。成不成家也不着急了。他说有时候会觉得很累,有过寻死的念头,觉得人活着这么累图什么。
慧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兼室友,大家在一起住了三年,在21栋105。那时候我们一起逃过课,一起逛过街,一起下馆子,也一起在宿舍偷偷地煮面吃。即使再久不联系,感情还是在的。这次在杭州相见,真是令人惊喜。毕业八年,她已从当初一个青涩的女生蜕变成一个成熟的都市女性。有个5岁多的女儿,正在上幼儿园中班。刚见面的时候她怯怯的不愿意跟我们说话,也不要跟我们一起玩,总闹着要回家。后来我们一起去吃冰沙的时候她忽然就开口说话了。再后来就跟我们玩疯了,从青华路到断桥有两公里,她一路上都要跟我赛跑,但是只能是她跑,我走。一路都过去,小家伙不喊累, 不要抱,还一直兴高采烈的。她说她喜欢穿粉红色的小裙子,喜欢草莓冰激凌,和草莓饮料。不会说杭州话,只会说普通话。知道很多地方,比如下沙,杭州,北京,桂林和义乌。
慧的老公就是大学时认识的网友,当时她不顾大家的反对,毕业时义无反顾地去了杭州。当得知她结婚时我们都不敢问她是不是嫁给了他,生怕万一他们俩不成会伤她的自尊。见面后,小心试探了一下才知道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并且直到现在,蒋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慧好,听说我们来了,很热情地表示要请我们去吃饭。还说记得我这个小广西。可惜最后因为我们太贪恋西湖的美景而错过了跟他的会面,非常遗憾。
跟慧见面是在古运河边的小河直街,互相对视了好几回才认出来。虽然我们看上去容貌都没变,慧还是皮肤黝黑,我还是肥肥胖胖。但是她通身的气派已与往年很不一样了。难怪我认不出来。我们先去了伞扇博物馆,丝绸博物馆和刀剪剑博物馆,然后上了运河上的古桥拱宸桥,然后再辗转回到西湖一起看夕阳。路上小琦琦吃了很多种东西,有饮料,关东煮,臭豆腐,棉花糖,草莓冰沙,草莓新地,薯条和叉烧饭。我喜欢胃口好的孩子,她跟我在一起最合拍了,我们可以一起吃好吃的。
臭皮蛋是12年去庐山旅游时的队长。杭州萧山人,毕业后直接回了杭州在家门口的萧山医院的肿瘤科当医生。去年年底就结了婚,两个月前生了个大胖儿子。我和臭虫都笑话他是做错事情了,才奉子成婚的。他不管,有儿子就是媳妇。
去杭州前约好去他家吃饭,到了杭州后我们约在了周五下午,那天他下午休息。去往他家要过一条江,叫啥名字不知道。但古拙的桥墩上居然是左右各一条龙雕,看着也有百十年历史了。作为萧山本地土豪,他的家跟整条街上的房子构造是一样的。典型的拆迁后重建的新街道。三层的小楼,二百多平方,一楼做车库和杂物房,二楼是起居,三楼住人。室内宽敞得让人嫉妒。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厨房,厨房是新旧厨房的结合。左边是烟熏火燎的土灶,右边是现代的灶台和洁净的橱柜。高大的土灶还有江南味道,操作台和烧火口是分开两边的,中间砌起墙头放置调味料,上方悬挑竹竿,上面挂着各式干货,蒜头,干辣椒和锅盖。烟囱置于中间,直捅屋顶。灶台上安放一个大锅,旁边紧挨着是一只小很多的锅。据说是大锅烧火的时候可以在旁边的小锅里温热水。我进到厨房的时候,大铁锅里正闷着米饭,厚实焦黄的锅巴很好吃,脆脆的,香香的。多少年没再吃过土灶铁锅焖的米饭了,细细地嚼在嘴巴里那是一个香。小锅是铜做的,连带旁边的水瓢也是黄铜做的,用的时间久了,被磨得黄灿灿地。臭虫在旁边一个劲地聒噪,这些可都是祖上留下来的,可精贵了。
臭皮蛋看起来比上次在庐山见面时气色好了很多。脸上透着红润和光泽,估计最近精神上特别富足,还连带着跟老婆做了一个月子,养得很好。臭皮蛋的妈妈还很年轻,五十岁左右。生长都在江南,皮肤白皙细腻,性格温婉和气。看着是很舒服的居家女性。阿相说杭州本地的女人是长的真好看,看到阿姨我就信了。
阿姨能听懂普通话,但是不会说。她用萧山话一个劲儿地叫我们多吃点,把肉吃完。无奈,我们是真饿,但是6点多做好的菜到9点才吃,我们实在是没法消受了。虽然烧肘子的味道很好,但无奈白白的猪油板结着我们也吃不到嘴里。心里直骂自己是猪,这一桌美食就让我们不靠谱地浪费了。好在大闸蟹凉着吃也很美味,我们人手一个啃了个满足。
臭虫姓冯,他的朋友就都叫冯程程。一个有着良好教养的富二代,他说自己是被父母和两个姐姐宠坏了的小孩。说话软软的,听他说话像和风拂过耳朵的感觉。他说“我家”会说成“咱们家”。讲述一件事情时,会滔滔不绝知道讲完为止。比较挑食,遇到不爱吃的东西宁愿饿着。这小子性格很好,也会照顾人,很喜欢聊天,对女生特别有耐性,加上一张**,绝对是万人迷。工作两年,书卷气依然没褪去。有个小病患认识他之后非要去他所在的科住院。然后还专门为了他报考了他的母校---温州医学院。经常从温州请假回来约他去看演唱会。
跟我们告别时已经走开了还突然推过来朝着我冲一拳,绝对的大男孩。O也说感觉他很像嘉俊,其实他还很像小叶,神情,举止,长相都很像。
从臭皮蛋中回杭州的路上,他跟我说他家更大,在市中心,所以政府拆迁不起。我不禁感叹江南真是富庶之地。
分别时,臭皮蛋说有机会还会见面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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