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长大了。他喜欢飞盘,像其他边牧一样的聪明,各种口令都可以听懂,但是只有他愿意的时候才会做,他有的习惯只有他有,所以他又和他们不一样。
为了规范他的习惯,我带他去了训练学校。可一个月下来黑子并没有改变什么,也许他在学校的表演,那些机械的动作,只是对训练员的害怕而已。而且这些动作他都会了。
离开那里,回到家中,他依然我行我素,我心疼了一阵白花的银子,也抱怨了这不正规的学校。
有一次下班回家,一进家门他兴高采烈的扑了上来,我抱住他,看了一眼战场一般的屋子,在看看他明亮兴奋的眼睛,他躲闪了一下,我拿他毫无办法。
笼子已经完全装不下他了,上班的我,我不得不把他关在另一件屋子里。下班回来,屋里的沙发又成了他发泄的对象。我知道我不能再把他关在这个牢笼里了,他的世界不在这里。
经过这次,我知道,总有一些自由的灵魂,他们无法适应这个钢筋水泥的牢笼里,我每每带黑子出去尤其是放开牵引绳的那一刻,他疯狂的奔跑,在不大的操场上绕圈。我知道他在小屋里压抑的自由在喷发。
我们无法相互陪伴,我还没有准备好,需要陪伴需要空间的黑子,我根本无法满足。我羡慕那些已经准备好的朋友。
黑子1岁,我不得不再次做出决定,这对于他对于我,都是比较好的变化。
我带黑子去了牧区,把他交给了牧区的朋友那里,黑子回归了边境牧羊犬的本初,有人照顾,他们有大把的时间,还有他的同伴一起,可以在草原,雪地里自由奔跑。
后来我回去看他,他依然兴高采烈的扑上来,喉咙里低低的呼噜着,似乎诉说着什么。但他还是属于自由。我和他告别的时候,他蹲在那里看着我们的车远去,然后转身消失在草原浮起的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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