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火车,我想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记忆。而在我记忆中,火车记载了乡愁,承载着对故乡的思念。火车寄托了梦想,就像它使向的每一个远方。
记得我第一次坐火车,那是我六岁的时候,奶奶带着我要去不远处的姑姑家串门,好像是什么假期来着,反正人很多,在熙熙攘攘的车站里,奶奶背上背着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家乡特产,还不忘空出一只手使劲攥着我的小手,生怕把我丢了。我瞪大眼睛懵懂的看着车站里形形色色的人们。
过了一会,我们被叫在站台上等车,不久前方行驶来了一辆军绿色的铁皮火车,我被轰隆隆的响声吓得连忙躲在奶奶身后,等车停好了,我就被列车员抱上了火车。上了车才发现,火车根本没我想象的那么美好,看到的是一片狼藉,满地的瓜子皮,哭闹的孩子,还有脱了鞋睡得鼾声如雷的大叔,还有烟雾缭绕的车厢,因为正逢假期车厢被挤得水泄不通,连我和奶奶都被挤在了车门口。就这样我们一路上在车门口听着各种吵杂的声音,闻着各种不可描述的味道就到姑姑家了。因为这次坐火车的经历,给我心里带来了一点小阴影。
后来我上学都是在本地,假期也没有外出旅游,所以近十多年我再也没有坐火车,我把所有关于火车的记忆都停留在了那次,那个二零零四年一个深秋的某一天,那是非典刚过去的第一年,所有人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恐慌,能够放心的去往全国各地探亲,旅游。而我和奶奶也有了第一次关于火车的记忆。
时间快如电一眨眼,我早已年过二十,在异乡的街头停停走走,关于火车的记忆也越来越多,只是它们不在那么珍贵,我也不在那么期待。每一次坐火车,我都喜欢眺望窗外,随着车轮轰隆隆的声响,我不再害怕,看着身后一点点远去的故乡,它从最初的一片景,到一个影,再到一个点,直到最后眼泪模糊了双眼,我被一条条生锈的轨道带离了故乡,一次次的离别,仿佛都在空旷的岁月里戛然而止。
现在我的奶奶已年过七十,步履蹒跚,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健步如飞拉着我的手去挤火车。今年夏天她给我打电话说:想在国庆的时候坐上火车去看看北京,在祖国母亲生日的那一天看看升国旗,活了快一辈子了,还没去过祖国的心脏,我也活不了几年了,再不去看看就真的没机会了。我信誓旦旦就答应下来了,转眼间就到了国庆,但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照顾年迈的奶奶有些忙不过来,家离北京也挺远的,加上人生地不熟,种种原因,我对奶奶食言了。而今后,我会有着越来越多的火车记忆,而奶奶关于火车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次,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带奶奶坐一次火车。
我常常在想,我们的人生又何尝不像是一列车,人来人往,有人早上车,有人晚上车,如同相遇,有人早下车,有人晚下车,如同生命。缘来缘尽,缘深缘浅,我相信老天自有安排。
写于2018年10月7日下午
K1517次列车上
最后祝大家国庆最后一天小长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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