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继续。咖啡男不出所料在第二天就给我打电话了,在接下来跟他的约会中,我尽可能收集他的情况,特别是健康方面的,这对我后面的计划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没花多少时间我就掌握了他各方面详细的资料。
今晚是该告一段落的时候了,我内心有些亢奋你应该是可以理解的。“要不,咱们今晚喝点酒吧?庆祝我们认识一个月了。“我的提议得到他热烈的回应。喝酒,这个多少有些暧昧的提议让他的兴奋和得意明显提前。我很容易的把准备好的药放进他的杯子里,他完全不知道他跟死神已交了杯。这个药是我自己配制的,配方还是彤教给我的。记得有一次我在他工作的制剂室里,他拿着一只试管跟我说:“我用这里面的东西可以让人在四小时后无声无息的死亡,而没人能找到原因。“当时我很好奇,就问他是怎么配制的,他很得意自己的发明,就仔仔细细跟我讲了很多,我全记下了,并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接下来他带我去酒店开房,我没表示反对,在快到酒店时我接到预先安排好的所谓医院的电话,有病人要抢救,我必须马上赶回去。看到他不快的表情,我贴在他耳边温柔的说:“在酒店等我,我肯定会回来的,最迟三四个小时。忙完我给你电话。你可以先洗洗脚按摩一下。”
我走了,三四个小时后,这个男人会死于心机梗塞,而他本来就有心脏病史,警方会对他的意外死亡匆匆结案。我把跟他通过话的零时电话卡立即销毁掉。我平时收集很多号码卡,全国各地都有,都是别人用过废弃的,但我能废物利用,充分体现了环保精神。回到家时对这次的杀人行动已经索然无味,只稍微有点疲乏,很快就入睡了。
也许你会惊讶于我杀了人还能如此平静的入睡,可为什么不呢?我至少可以列出如下可以安睡的理由:一,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神经已不那么脆弱敏感;二,那个男人必死无疑,我不用担心他会看到明天的太阳和我;三,这个有家室的男人惯于寻花问柳,也很有经验把自己的风流韵事掩藏得滴水不漏,所以对他周围的人来说,我这个人是不存在的,我也就不用担心会为他去抵命或坐牢。
有时我自己也很奇怪,我既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天使和魔鬼同时在我身上驻扎。但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利用我的职业杀人,我从来没那么做过,当然医学基础给我杀人提供了技术指导我不否认。事实上我是个口碑不错的内科医生,(杀了彤以后我一上手术台就感觉躺在那儿的是彤的身体,我全身冷汗,手直颤抖,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搞外科了。)而且工作五六年了我从没出过医疗事故。我基本算是严谨、认真而又负责的医生。除了我大龄未婚外,其他人应该对我无可挑剔。
也许你会觉得我杀人太容易了,的确,我不认为杀人是多么复杂和困难的事情。如果你跟我一样把自己和别人的生命都看得不那么重要,而且你还具备一些相关的知识和勇气的话,你也会觉得杀人其实不是想像的那么可怕和困难。我几乎是迷恋上了杀人,它是解决问题最直接和有效的方法。有人会说也许我杀的人罪不至死,我不该杀了他们,我想我不是法官,不必按律定刑,我杀人多数时候是一种冲动,有了这个冲动后我就迫切的要实施并达到目的。我既是导演又是演员,我自编自演着一出出杀人的短剧,幸运的是我从来没有演砸过。
我杀人时的胆大和冷静也不是天生的,毕竟我在浓烈的福尔吗林味道中反复数过人体标本的每一块肌肉;在标本瓶里仔细观察过里面的心、肝、脾、肺、肾等各类器官;还有不同生长阶段的胎儿;每晚在教室里自修的时候,人体骨骼就架在抬眼所及的地方,有风吹过时,标本的下颌骨还一张一合的动,就象对着你在笑或着在跟你说话;而我睡觉前往往还拿着一只没有皮肤和肌肉的手掌,默数着每一块骨头。经过这样的熏陶,我对人体自然不会感觉到神秘和害怕。
我杀人的秘密随着次数的增加在心里越存越多,我有点不堪重负了,但我又控制不了自己下一次的杀人。而且我杀人别人无从知晓,在自我的成就感上总归是打了折扣,我渴望与人分享。但我几乎没有朋友,曾经有一个她出车祸死了。至于父母,我可不想让他们脆弱的神经崩溃,唯一可说的就是我哥。有一次甚欣来问我为什么不交男朋友,为什么把追求者都拒之门外?我笑着回答他:“我曾经最爱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是我杀死的。你说有谁敢要一个杀人凶手作女朋友啊?“我哥当时就傻在那儿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斯斯文文的妹妹会说出这翻话来。而我的成就感得到超前的满足。
不过我那次卖弄的结果是一个星期后,被我哥强制带到心理医生那儿去。他不相信我杀人的事实,却认为我是心理不健康,这不是很可笑吗。
我哥是个在官场中混得还不错的俗人,经常自得意满又装出一副深沉稳重的样子。反正我对他那一套是不屑的,尽管我毕业后能到这么好的医院有他的功劳。但我的父母却深以他为骄傲。他在追名逐利的空闲也会偶尔对我表示关心,但有些时候他是被动的不得不为之。比如有一次我逛街逛累了,决定海吃一顿慰劳自己,等我酒足饭饱准备买单时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甚欣接到我的求救电话时气得不行,说他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我可不管他那么多,说:“你要不管你妹的死活你就别来!“当他最后跑来看到我坐在那儿气定神闲等他时,气急败坏的把钱包里的钞票都抽出来给了我,“大小姐,麻烦你每次出门前、消费前先检查自己的钱包!“说完就跑了,跟有鬼在后面追着似的。还有的时候呢,我喜欢一个人跑到山上去溜达,往往忘了时间而错过返程的车,又只好打电话叫这个倒霉的哥哥开车来接我。以至后来他一接到我主动打给他的电话就神经紧张。难怪他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那样会有另一个倒霉蛋来接替他了。
我在诊疗和杀人时都要格外认真和细致,作为一种自身调节,那么工作和杀人以外我就比较放松,表现就是有点恍恍惚惚,就象上面讲的那样。有次爸爸安排我去车站接人,我热情的接到对方,并带他回去,快到家时接到我爸的电话问我那儿去了?人家在车站到处找不到人。原来我把人给搞错了。
以前彤也说过我,说我白天看起来也好像在梦游一样。我那时梦游当然完全是因为他,因为在不知不觉中我对他的爱恋越来越深。深到什么程度?在我那时简单的脑子里能想到的,比如愿意为他放弃一切,愿意跟他私奔浪迹天涯等等,但这些我从来没告诉过他。——我以为什么都可以为他放弃,却始终没有为他放弃我的骄傲,这一点是我几年以后才意识到的。
当我每天晚上想他的时候,就拿出纸笔为他画肖像。我有一定绘画基础,对空间和线条的感觉也不错,我就凭着脑子里他的样子为他画像,不清楚的细节第二天看到他时,我又仔细的观察。最后完成的素描还颇有几分相似,这于我的绘画水平来说已是超常发挥。我常常对着这张画像说话、唱歌、甚至撒娇,因为我当着他面时什么也不敢表露,总是一副很矜持的样子。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