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一直持续地下了两天了,忽大忽小,被“呼呼”的风声夹裹着,任性地向周围宣泄,只听见雨声 “刷刷”、“啪啪”、“滴嗒”地不时转换,却没见有停下来歇脚的意思。
窗外连续的风声、雨声,更显出了屋里的安静和清冷。我和老娘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我盯着电脑与外面的世界互联着,老娘坐在床上嘴里一边嘀咕着一边自玩着纸牌。屋里寂静得只有墙上挂钟发出的单调走秒声和偶尔从床上传出的嘀咕声。
安静,到一定时候是会让人感到蹩闷的。我浏览得头昏眼花的时候,老娘也放下纸牌下了床,站起来晃悠着,“唉—唉—”地呼叹着一阵气后,嘴里哼哼着什么小调,无聊地走过来走过去,见她这样,我忽然一闪念逗引起她来:哟,这位老太太歌唱得不错啊,好听!来一个!老娘听我这么赞她开心地笑了,先是拘谨着放不开,我继续捧激她:这是什么歌?好象是《白毛女》里的吧,哎呀这么熟的歌词我都记不起来了,怎么唱来着?老娘终于给引出了兴趣,马上大了点声真唱了起来: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老娘还记得这么些歌词!此时听老娘唱来,感觉出的不是原歌里的苦中作乐,倒让人联想到老辈人的青春岁月,这该是她们年青时经常唱的歌吧!看老娘兴致起来了,我怂恿她:唱得好,再唱一遍,真好听,这次唱大声点,我来录下来。老娘竟没反对,并好奇地伸过头看我弄录音,我和她约定一个手势就开始唱,她认真地点了头。一个“OK”手势举起来,老娘大了声唱起来,一首皖中口音的《北风那个吹》在屋里荡漾了起来,熟悉又陌生的歌声让我心里翻动了,多少年了,这歌声还在多少年前听过唱过我已记不清了。我笑看着老娘,满含鼓励欣赏的眼神,真诚地鼓动着她的情绪,老娘受到感染,随着身体的自然晃动,双手也不由地划拉了起来,满头银发轻微地颤动着,有几缕发丝斜落在额头上,脸上的皱纹也因无拘的笑容漾了开来而变得柔和了些,一时间我竟有些呆了:80多岁的老娘一下子充满了活力,年轻了起来……我忽然有些心酸,这么多年了,没听老娘这么唱过歌,以前偶尔听她小声地哼哼也没在意过!这该是她藏在心里多少年的歌啊!这么顺畅地唱出来!真正把原本的一首苦情歌表现出了欢乐!这般有特殊的韵味而又满含着“童真”!真的,此情此景,我看到老娘身上洋溢的确实是童真!
老娘的情绪高涨了起来,一扫雨天里的沉郁,不待我再说什么,就自个儿又唱了起来……。“啪啪啪”,我真心地为老娘鼓起了掌,没曾想老娘也乐和得附和了起来,见我看着她直笑,不好意思了,鼓掌的双手变成互搓着:嘿嘿,有点冷,有点冷了。
我会心一笑,很得意于自己的这次拍马之举,竟留下了老娘这么难得的歌声。也不禁有些自责:或许我们也应该像父母鼓励小时候的我们那样,不时地鼓励我们正在老去的父母去做些他们放不开做的事。我在想,等下次家庭聚会时,我要把老娘唱的这首歌放给大家听,让我的兄弟姐妹听,让我们的晚辈听!让大家知道家里的老太太唱的歌很动听!很原生态!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 风天那个雪地两只鸟——, 鸟飞那个千里——,情意那个长——,双双落在树枝上,鸟成对喜成双,半间草屋做新房,半间草屋做新房……”
(PS:老娘唱的这道歌真是很有韵味,可惜简书里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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