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外公的一篇文章(节选)

作者: 张小笨123321 | 来源:发表于2019-07-16 00:49 被阅读119次

.诗短情长忆苏公

黄新铭

一

窗外的雨不停地下着，已经下了一夜了，还不知会下到什么时候。心里很闷，看书也㸔不下去，翻翻前几年的资料吧，忽然发现了纪念苏辛洁先生的诗报，其中有我撰写的但内容已经记不全的挽联，还有其他人写的挽诗。回忆起1998年8月在李可染旧居举行的纪念会和我在会上即席讲话的情形仍历历在目，由此上溯到1982年在李松亭、张仲樵的鼓励下共同筹建彭城诗社，许多际会吟哦，饭店应酬，工矿、农村采风，各县市参观访问，一幕幕、一件件往事不断涌上心头。先于苏先生离世的有孙谦先生，后于苏先生离世的有王诗徐先生，两年半前离世的有张文廉同志，上月离世的有张云生会长，诗词协会一、二届老班底基本上都凋零了。

窗外不停的雨，案头上发黄的旧报，都在勾起我对许多往事的并带着几分凄凉的回忆。

二

我认识苏辛洁先生是在1982年6月23日。当时，在彭城路一号大院前楼市政协小会议室举行一次小会，由市政协常委兼文艺组长、市文化局副局长张仲樵同志主持，内容是讨论如何筹建彭城诗社有关事宜，苏先生和我都参加了这次筹备会。大家推举张仲樵同志为彭城诗社筹备组组长，经张仲樵同志提议，大家通过，推举我为副组长——也许是因为我尚属壮年（48岁）能跑腿的缘故吧。散会后，我和苏先生一起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院，又不愿分手，本当你西我东各自回家，谁知一直走过淮海路，向南又过了青年路后才分手，可见初次相会还是投缘的。

1982年7月4日，在市政协会议室里，举行了以彭城诗社名义主办的诗词朗诵会，市政协有关负责同志，张仲樵、李士延、王祥甫、王诗徐、孙谦、刘渔龙、袁宝玉、洪涛、张安民、徐向中、周棉等出席了朗诵会。朗诵会由我主持，我在会上介绍了日本汉诗概况，苏先生用传统的吟哦方式，吟唱了自己的作品。与会者约四十余人。人数虽不多，但却是解放后官方主办的第一次传统诗词朗诵会，大家的情绪始终很高。

三

苏行生善饮酒，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他究竟一次能喝多少？并不是他周围的人都知道。据他自己介绍，年轻时他最多一次喝三斤半白酒。真是海量啊！他七十多岁以后，诗词协会的社会活动甚多，加之烹饪大师胡德荣先生和诗协过从甚密，各大饭店升级考核总有活动，每次都请诗协派员前往，苏行生首当其冲，我可以做苏先生的助手，至于王诗徐、孙谦二位，只能是“帮个人场”了。有一次，苏先生喝酒对我震动甚大，至今不忘。

1988年1 2月31日，睢宁县诗词协会成立，函请市诗协派员指导，苏先生和我都是市诗协副会长，市诗协即派我们二人前往祝贺。我二人30日下午到睢宁，次日参加大会，会后县委出面宴请与会诸公。苏先生那天特别高兴，小声对我说：“咱后发制人。”席间，人家看苏先生年迈，并不认真劝酒，苏先生微笑作陪，待大家进放高潮后，苏先生突然起立说：“感谢胡书记和县委各位盛情，我要回敬各位。这样吧，每一位我敬两杯酒，但我陪四杯酒。”说罢，他集中四个杯子，依次斟满，一饮而尽，然后，又斟满两杯，向胡书记面前一放说：“胡书记，请。”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袭击，42岁的胡书记不知所措，勉强地干了两杯。胡书记一“接招”，其他人焉能不从。一桌十人，除苏先生本人和我，还有八人，苏先生逐一敬完，这样他一气儿陪了32杯白酒，虽是小杯，大约也不少于一斤，把大家惊呆了。回到宾馆，他说，我要写字。随行人员拿来了笔墨、宣纸，他写了数幅，再把大家送走。人都走了，他到浴室放水洗澡。天冷，水热，浴室满是雾气。他进浴室后随手把门带上，我在外面等候。十几分钟没有任何动静，我即叩门，听里面传出：“黄公，没事。”我才放心。又过了一阵子，仍不见他出来，我再次叩门，没人理，我慌了，便用力叩门，谁知里面传出了一句京剧清唱：“我正在城楼观山景。”我心中暗想：苏公，我真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