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离别派对
开始要分别。
能在大理待这么久,关键性的因素是楼下住着两家人4个小孩。两位男主人是老朋友,各自带着妻儿,外加一位丈母娘,举家过来避暑。他们从四川驱车而来,比我们早到两天。
他们的4个,加上我们的3个的,两层楼共住了7个孩子,年龄从6个月到6岁不等。
旅馆从早到晚都像一个嘈杂的鸡舍。三楼的娃儿们来自民风彪悍的四川内江,骨子里带着野性,几个孩子把我的床都快跳蹦了(他们的母亲也彪悍,因此不敢跳自己房间的),刚住进来时管家说过他们用的是最好的床垫,这一个多月印证了这一点。
蛋宝作为大姐姐还教他们拼乐高和折纸。所以几个孩子动的静的换着玩,没有无聊的时刻。大人觉得是鸡舍,对他们而言小小的旅馆实在是欢乐的海洋。我的房间也是全旅馆最乱,玩具、纸屑每天都铺满地板。
但如果没有与他们相遇,没有这个“鸡舍”,这篇游记恐怕撑死不会有超过半个月的长度。
我说讨厌孩子,三分真,三分假,三分是气话。我自己都是孩子。现在回想起他们当时的笑脸,心中涌上的是美好的思念。
有一天傍晚,我们的公鸡氢气球因为悬挂的重物重量不够,被一股邪风从我们的楼顶一下子吹到了对面的楼顶。
几个孩子围着一个气球玩了一下午,突然飞走了,他们的叫声震得楼都摇了:“阿姨!!气球飞走了!!!(四川腔)”
看着“公鸡”雄赳赳地在对面楼顶飘摇,我立刻组织他们成立“公鸡援救小分队”,仪式感很重要,他们排成队与我一一击掌,然后就呼前拥后地下楼去隔壁“营救”公鸡了。
那家人只有一个爷爷在家,他说天台的门锁着,晚辈们拿着钥匙,等他们7点下班让我们再过来。
于是小分队先收队回家吃饭。他们很快吃饱,一直盯着气球的状况。
调皮的公鸡一会出现在从三楼窗户能看见的地方,一会又必须从四楼的天台才能看见。于是他们一会跑到三楼,一会又跑到四楼。而突然飞到视觉死角哪哪都看不见时,就又听见整栋楼震颤起来:“气球不见啦!!!!”过一会又听到:“出来了,出来了。”
7点一过,他们又立刻重新出发。
老爷爷说,他们要8点才回来。
孩子们没有丝毫的失望,因为他们喜欢当“救援小分队”的队员这样上上下下地跑。
8点,9点气球都没能要回来,但“救援游戏”带来的开心胜过它的结果,孩子们在满足中入睡了。第二天起床,气球已被送回了旅馆门口。
蛋宝和妞妞、益豪(另外两个小的名字记不住)一直用四川话交流,我不知她何时学会的。但回来一、两个礼拜后再和他们视频,已明显感觉发音不准。我说,蛋宝,你好像要开始忘记四川话了。
分别之前,我们四家斥资,在楼顶办了一个热闹的送别派对,邀请了在大理认识的所有朋友,泽仙也来了。
小孩们照旧疯玩,大人们却说了自认识以来最多的话。没有喝醉,整晚高歌。
这是幸运的相逢,至于何时再相见,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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