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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媒妁(四)

小城媒妁(四)

作者: 小小小辉 | 来源:发表于2016-10-13 00:36 被阅读9次

    摘要:小城有媒妁定娃娃亲的传统习俗,刘臻鑫因为被自己深爱的女方家背弃了媒妁之约,本来绝望的远走他乡,多年以后回来,才发觉原来很多事情,自己离开之后变得更糟了。几年之后回到小城,自己的媒妁之妻虽然嫁给他人,但又因为不会怀孕被夫家抛弃,刘臻鑫和媒妁之人要结为良好,这时以前夺自己媒妁之人的人的媒妁之人来到自己面前,出于报复,而发生又一段迟来的爱恋。刘臻鑫也借助在外几年认识的土匪朋友,把曾经的给自己耻辱的情敌打死在他的新婚之日。 里面是一段感情纠葛,一段为感情而复仇的故事。

    跑累了,慢慢走在濛濛细雨中,我绕过街道慢慢向小城西面走去,那里有我孤独时候可以让我忘记孤独,打开我生命裂缝的私塾。

    “孩子,你还是来了!”王先生蹲在藏书阁台阶上。

    我用力咬着嘴唇,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睛看看地上又抬起来头看看小书院上面的树梢,又朝其他地方望去,始终不看近在眼前的王先生。

    “你今天解气了不?”

    “先生,你不要说了,侍蓉家和你们家不就是亲戚,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今天的表现,是一个男子汉,你知道不,男人就应该这样。”

    先生一说话,我着实不知是什么味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本以为他这种天天之乎者也,一副随时装作德高望重的人,只会说一些人人都懂的大道理。

    我本想驳斥先生的大道理,他今天开口就不讲大道理,而是赞扬我的所为,让我顿时不知所以然,他这一招确实来的实在是非常地意外。我缓缓放弃了心中的慌乱。

    “臻鑫,你知道你家里人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先生见我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咽了咽口水又接着说:“臻,就是希望你越来越好。鑫,则希望你以后家资万贯,富甲一方,做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你今天所为,你没有错,是男人都会这样。事情已经如此,是他们两人大逆不道,以祖宗之礼而不敬,不知羞耻之人,更是给你丢尽脸面,这样的女孩休了都来不及,还要做甚!”

    我听出了,先生只是换一种方式叫我放弃,表面上说他们怎么如何不好,其实是在成全。我无语,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不知道说什么,说太多也是多余。至于我对先生少了一份平时的信赖,先生的形象其实也就是那样,不过也就是一个凡人。

    我没有理会先生,登上台阶,绕先生而过,径直走进藏书阁。先生看我无心说话,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便不再说话,然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离开。

    我在藏书阁胡乱翻了一会儿书,心情烦躁到差一点就把书撕了,身上潮湿的衣服也开始感觉到有一点冷,雨停下来,天晚了,我关好藏书阁的门,走出私塾向山下小城走去。

    回到街上,我家的铺子都关了门,只有门前那红红地大灯笼发出微弱的光。今天怎么了,天不是才黑没多久!往常这个时候都还在忙活着呢,来来往往的人还熙熙攘攘!今个儿出奇的静,这么老早打烊,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拔腿快速向家里跑去,大院的正门敞开着,门外挤满了人,伸着头往里面探望着什么。以我们刘家的家规,大院的正门是不乱开的,只有贵客登门或者发生大事时才开,平时只走大门左门柱上的小门。敞开的大门里面被门壁挡住了,看不到发生什么,只看到满院子火光通明。

    “刘大少爷回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拥挤在门口的人们纷纷转过身来,看到我,大家自动的让出一条道来。

    “你信不信我们关庄的人,今天把你们家拆了……”

    “拆……拆……”

    “我们关庄的人就是喜欢欺负人,人家不愿意,你们家还这么不要脸……”

    从大院里传来。

    我急匆匆跑了进去,绕过门壁,院子里和院子外一样黑压压地人群。不同的是院子外的人群是来看热闹,而院子里的人,个个脸上写着愤怒。有的人手里捏着火把,而另一只手紧握着农具;也有人手里捏着农具,嘴里乱起哄,另一只手胡乱的比划。农具无非就是农活常用的锄头、镐子之类,但这个时刻明显把它们都变成了武器来使用。

    “刘家大少爷回来了……”

    “刘家的恶少,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泡狗屎,敢打我家关秦……”

    院里的人群分成两帮,两群人已经拉开了打架的架势,有人喊我的名字,背朝我的这一群人立即转过身朝我吼着围了过来。

    “你他妈就是一个孬样,做了坏事就躲了。”还没有看清楚说话的是谁,我的右眼眶就挨了重重一拳,顿时眼前漆黑一片,天旋地转,我往后踉跄了几步,站住了脚步,鼻子里一股热乎乎地东西流了出来,脑子一片空白。

    父亲一锄头背,重重地甩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那人扑腾几步扑倒在地上。

    “谁今晚要试试,我老刘绝对奉陪!”父亲的声音在大院中回荡。

    我用手腕抹了抹鼻子热乎乎地东西,用力睁开眼睛,右眼一阵钻心地刺痛,头昏目眩,手腕上一条热乎乎地血迹,顾不上那么多,又抬起手腕去摸鼻子还在流出的血。

    “你们,谁敢动?”我听到我家的几个伙计支援父亲的声音。

    “谁在跳,我就叫他爬不出这个大院。”我家里的伙计们看到父亲麻利地放倒了一个,也增加了勇气。

    父亲由于护犊心切,动作非常之迅速,姿势可能非常地夸张,抡起锄头的几个招式,着实把这群来自关庄的人吓了一大跳,一撮人都往后退了一两步。

    刚才还气势汹汹,理直气壮,转眼便底气不足,本来想给我们家大院一来就立个马威,这是关庄人与外姓人家发生矛盾时一贯的伎俩,动用全家族甚至全庄的人,不论什么,上去就狠狠的教训对方,占着关庄姓关后代个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和人数众多,他们所谓的教训就是打得对方直到不敢和他们说条件为止。

    关庄离小城也就两公里路程,全庄都是一个姓,都姓庄,关庄也因此而得名。以前关庄也有少数几十户外姓人家,受不了关姓人家的排斥和欺凌,最后都相继离去。从小就欺负外姓人长大的关姓族人,逐渐也就养成了蛮横不讲理的性格,动不动就是拳脚,所以小城周围四乡八里的外姓人家碰到了关庄的人,都绕着走,以免惹事上身。

    关庄人群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抡起家伙,院子里响起撕天吼地喊打声、厮打声,猛扑过来,我还混混沌沌,不知是哪个家伙的一棍子,我不知往哪个方向踉跄了几步,就一无所知。

    这件事后,我又回到了以前沉默,更比以前的我还自卑,常常把自己关在那间漆黑的木屋里,与外界隔绝。

    刘家大院也落寞了许多。

    在斗殴中我肋骨被打断四根,治愈后也算无大碍,只是我的左手不像以前那样方便,落下了顽疾,不能自由挥动。有时吃饭我自己都感觉自己好奇怪,平时吃饭不是用两只手,一只吊着,另一只使劲地扒。

    父亲伤势严重,躺在床上,几乎说不出话,还算无大碍,没有过多久也逐渐恢复了。但他养病期间痛不欲生的表情,就像融化了的铁汁,浇筑成我对侍蓉、关秦和所有关庄人的愤恨。

    罗头与铺里的几个伙计,都差不多缠上了布带,不是腿上就是身上或者是用布条挂在脖子上,看看大院前后,感觉是到了军队的后勤医院,前面战场刚刚结束了战争,送来了很多受伤的士兵。

    发生这次事情之后,关秦和侍蓉也就名正言顺的走在了一起,反正关庄的关家人那么多,人多势众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情,利用好了也是做事情的一种底气来源。

    小镇一向有着大人媒定娃娃亲这个该死的传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传下来,没有人能说得清,所以到了十五岁如果还没有媒定好的对象,那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就像洞房之夜不见红的新娘,以后很难抬头。在这个小城,是不吉利的人,会成为小城方圆的人攻击的对象,给你披上什么妖魔鬼怪的成份,哪天要是来一场让小城人不满的事情,明明和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硬是要怪罪于你,甚至拆了你的房子,强分了你的土地。至少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你活得再卑微,大家都不会愿意。

    我成了小城的流言蜚语,就像一个无形的大手,随手拍得我五脏六腑都剧烈开来,让我措手不及,又无能为力,就像被抛在岸上的小鱼,大口地呼吸着。

    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一是要给这里的人们一个交代,不能把我的晦气留在小城,二是我的离开可以保护好我的家人能在这里很好的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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