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媒妁(二)

作者: 小小小辉 | 来源:发表于2016-10-13 00:31 被阅读13次

    摘要:小城有媒妁定娃娃亲的传统习俗,刘臻鑫因为被自己深爱的女方家背弃了媒妁之约,本来绝望的远走他乡,多年以后回来,才发觉原来很多事情,自己离开之后变得更糟了。几年之后回到小城,自己的媒妁之妻虽然嫁给他人,但又因为不会怀孕被夫家抛弃,刘臻鑫和媒妁之人要结为良好,这时以前夺自己媒妁之人的人的媒妁之人来到自己面前,出于报复,而发生又一段迟来的爱恋。刘臻鑫也借助在外几年认识的土匪朋友,把曾经的给自己耻辱的情敌打死在他的新婚之日。 里面是一段感情纠葛,一段为感情而复仇的故事。

    我每天来回走在小城那狭窄的街道上,生活表面上一如既往。早上到王记早点店里吃一笼小笼蒸包,喝上一碗新鲜豆腐脑;吃完早点就开始在铺子里熟悉、学习铺子的经营之道;下午我依然操着那双一碰到街上石板就会发出声音的木屐,到小城南角尚家澡堂泡热水澡,日子过得比以前充实、惬意。

    之前,我对家里父母引以为傲的铺子和土地完全没有兴趣,我觉得那些都是枯燥而无聊透顶的事情,是最没有意思的事情。当我意识到我到了顶天立地的年龄,婚嫁结娶,侍蓉就要成为我媳妇儿,一种想要保护侍蓉的意识从心而生,伴随而来还有责任感、男人应该干一些属于自己的事情。她那么美丽,我也应该把自己变得优秀。从她家回来以后,我更努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她成了我心中的指路灯,是我做好一切事情的动力所在。

    为了尽快熟悉如何管理家里我那还算可以的产业,很多铺子里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这样可以用身心体会,同时也可以很快熟悉要领。与家里的马帮长途跋涉,把小城里收到的山货卖到离这要走几天路以外的城市,然后再把铺子所需货物运进来;与家里的佃户共同下地劳动,三百亩土地,我走遍每个田间地头,看看这片将来会属于我的土地;与父母学习铺子里各种杂事的处理。

    忙碌之余,心里会惦记起美丽的侍蓉,我非常的渴望,渴望见到心里日夜思念地侍蓉。我非常希望能在铺子里忙碌的伙计、田间正在劳作的佃户、进货归来的马夫、街道上熟悉的人们,从他们口中听到侍蓉家的消息,那怕是很微不足道的。走在街上我都会小心翼翼,期望她出现在街上,在这安静和谐的街上与侍蓉相遇,互相问候,腼腆的在街上走过,有说不完的话题,让小城的人都见到我们羞涩而幸福着的样子。

    街上人聚集得多的地方,我以前一般不去,因为街头巷尾的事情,我提不起半丁点兴趣,那些熟悉的面孔,时间久了,即使不喜欢集聚的地方,但我自然能知道他们今天讲什么,平时街上遇到我也就是打个照面。侍蓉的容颜像一个仙女,不时浮现在我那脑海里,我就四处转悠,就像在找一样属于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人多地方,我必定挤进去,听听是否有一丁点侍家的消息,哪怕是一句话也可以。

    我习惯了一个人静静坐在家里,或者卧在我那一年四季不曾有太阳光照入的房间。房间有一扇巴掌大、挂得很高,差不多就开在屋檐底下的小窗子,由于太高,又看不清楚窗子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也就懒得去打开了,所以我的房间总是黑漆漆一片,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种黑暗。只有在黑暗的房间里我才能感觉自己内心最深处那一丝丝说不出来的东西,一种不知名被压抑的情感莫名被释放。木制结构的房间、地板踩上去会发出吱吱咯咯声音,随着声音而来地是一阵年代久远的木头发出地一阵阵木香味,还有少许因为潮湿而发出的霉味。

    我常常徘徊于漆黑的房间,迷恋那种混杂的味道。房间漆黑缘故,我作息时间也常无规律,一觉醒来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起床得看自己情绪。

    我躺在床上,喜欢幻想一些古怪离奇的故事,把自己完全置身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仿佛幻想世界里的才是真正的我,在虚幻中欢笑、悲伤、落泪。我生活在自己编织的世界里,一片阴暗、颓废、伤情、不见阳光的角落。

    孤独久了,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人多的地方反而觉得很不自然,懒得去开口,懒得去微笑,懒得与别人打招呼。开口、微笑、打招呼有时是很累和痛苦的事情。

    我很少开口,我走进人群时,感觉人群中刚才还在热闹的气氛就没有了,就像一尊瘟神出现,大家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剩下的只是大家看着我的眼神,期待什么东西的眼神,大家静静地期待着我的嘴中能够吐出一些东西。小城里的人们都希望寡言地我给他们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话题,作为茶余饭后新话题。

    话很少,显得很严肃,所以小城里的人们都认为我不可靠近,有一股清高的骨子。但小城里的人似乎很认同我这种清高,反而认为我这个人彬彬有礼,再加上小城人认为“贵人寡言,吉人慢言”。我自卑而孤独的性格就这样被小城里的人误解了,成了小城里公认的“贵人”。

    每当我走过小城狭窄的街道,街道两边,街上来来往往地人们都会不时的与我打招呼,懒得开口的我只是一笑而过,用“贵人寡言”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小城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男的十三岁就应该顶天立地,开始走进家里祖传的祖业,学习、掌握、熟悉祖业,为以后接过祖业而准备,祖业是衣钵,所以祖业比什么都重要。

    我喜欢躲在我那漆黑的世界里,即使离开漆黑小屋,我喜欢独自一人穿过小城,来到小城西头,小城是西高东底,小城最西也就是小城最高处是一座私塾。我喜欢到这个地方,说不出缘由。每次来到这间私塾,我那燥热的心总会得到宁静,心里最底处沉积的东西得到一次彻底地清洗,这样会让自己身心都轻松很多。

    私塾不大,私塾四周用齐腰高的竹篱笆围起来,路口有一个用竹子制成的小门,是用来防御家畜等小动物的。推开竹子小门,还要经过一片小小院子才到私塾的台阶。院外四周被葱葱郁郁的古树包围,每一棵古树经过成百上千年的洗礼,沉淀下来一层层的岁月,透露出一种温文尔雅的气质,发散出久经风霜的气息,在林中弥漫。一条清澈地小溪院子右边流过,小溪静静的,清澈如姑娘美丽的眼睛,看多了,我常常会幻想这个水是不是侍蓉的眼睛。

    小溪的石头上,人们把一根竹子做成的井槽搭在上面,一部分水顺着井槽流下,就像一个茶壶往茶杯里倾茶,涓涓细流。旁边石头上摆着两三个小竹子刻成小水杯一样的竹筒,来这里休憩、看书的人口渴了,就拿起小竹筒对着井槽接水,然后喝上一口,那种甘甜是从嘴里流淌到肚子里,让人清爽而变得精神。

    除了在那间小的不能再小的房间里窝着,我另一个能让自己有归属感的就是这座小小私塾。这里我可以大口地呼着天地灵气,磅礴的古树挺拔的形状,散发出一股股伟岸的气场向我袭来,让我扭曲的心理得到了矫正。

    私塾周边一切都是我最亲近的心灵慰藉者,我在这里可以和古树,清泉,篱笆倾述,倾诉在我房间里我虚构的世界中带来的自责、愧疚、不满和各种自己使自己压抑的情绪。我的生命就像我那黑漆漆、密封得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光的房间,阴暗中散发出一股经久的木头霉味。这座私塾是我生命的一个裂缝,它可以让阳光从裂缝照进我的生命。

    私塾里除了教了差不多一辈子书的王先生之外,会有一些义务老人来这里打理,特别是私塾西面有一间很大的藏书阁,是免费为小城人开放的,藏书阁屋檐长长地向外伸出,是很宽阔的屋檐,木板搭成的地板高出地下差不多齐腰,这样可以防止地面的潮湿影响到书籍地保存。地板上铺了一层用竹子编成的篾笆,经过岁月的摩擦,篾笆非常光滑,亮亮地黄色。看书、写字只能席篾笆而坐,屋檐外几株桃树相互交错,每年桃花盛开时,美不胜收。也许到了青春萌动的年岁,来这里看书,一次偶然我既然翻出了《金瓶梅》,兰陵笑笑生精妙绝伦的文笔吸引了我,里面大人做的事情让我充满了好奇,使我的青春期有了很多幻想。

    十五岁了,以小城的习俗,到了做一个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年龄,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侍蓉的美具有一种无比的魔力,仿佛是在空气中传播,感化了我那颗曾经只会沉寂在孤独中的我。小城祖传习俗对于我没有任何意思,她才是我走出阴暗小房间的动力,我希望她是我幸福的组成部分。我开始出入铺子,田间地头,街头巷尾,打开自己封闭已久的心扉,做好迎接与侍蓉的一段爱情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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