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飞回来了
从南方飞回来了
它还在老地方筑巢
它还衔田间的野草
那野草本在风里飘摇
却成了一个家的依靠
它会开心吗?还是更寂寞
可我还有别的事要琢磨
檐下的燕子似已不认得我
究竟是忘记了呢?
还是已不是那两个?
檐下的燕子们
你们相识多久了呢?
你们因何相聚呢?
你们又如何对待离分?
你们嘁嘁喳喳
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吗?
还是在说你们也不知道呢?
谁真的知道吗?
春的明媚,秋的丰饶
情诗抄来太轻巧
那不朽的老头独居了二十载
我最喜欢的诗人
曾多少次哭泣(曾让多少人哭泣)
我们拙劣地模仿
演出一幕幕喜剧
去年的燕子啊,你们不愿回来了吧?
你们都看过了啊
你们都看够了吧?
何必回来呢?
再来也是一样的事情
其实我们多么相似啊
不同的你们年年来造访
不同的人说着一样的谎
我又如何称得上诚实呢?
假装一直是你们在回迁
假装有些嘴脸不曾看见
陌生的燕子啊,别惊讶
我并非天生是个哑巴
心事如流水却不能浇花
我还跟从前一样喜欢讲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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