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正月里从母亲家抱来一只小狗。当时有两只可供选择,孩子们毫不犹豫就钦点了这只。我本来不喜欢养宠物的,一是嫌麻烦,二是不喜欢一但失去的惆怅。但是那个小东西是那么柔顺,而且自来熟的样子,见到人就悄没声地迈着小短腿凑到脚边黏着。以至于心中某处地方不禁一软,就被它俘虏了。
小狗浅棕色的毛,和小麦一样的颜色。儿子那时正着迷地听《凯叔诗词来了》,于是小狗就成了“黄小麦”,成了我们黄家的一份子。
天冷的时候,小麦窝在炕沿下不管谁的棉拖,仰头瞪着圆溜溜的黑玛瑙似的的俩大眼珠子凝望着说话的人,那专心致志的可爱模样就像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任谁看了都会油然而生去抚摸它的冲动。天气暖和的时候,大家就站在门外阳台上,一边享受着冬日暖阳的爱抚,说说笑笑;一边静静看着小麦在院子里四处溜达,这瞅瞅,那嗅嗅,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是哪里都感兴趣。那种感觉实在是岁月静好,平和快乐。
小麦刚来,孩子们正在新鲜劲儿上,总是“小麦”“小麦”的叫。小麦很聪明,没几回就记住了自己的名字,不管忙着什么,只要一听到它的名字立刻响应,或是乖乖跑来,或是扭头一看,或是抬头凝望……这种机灵温驯的表现更是惹人喜爱。因为小麦的到来,这个寒假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
开学后,我们返校,小麦留在家里。周末回家,小麦一看到我们就癫癫跑来,久别重逢般围着我们转圈圈,那个欢喜劲儿,实在是让人感动。说实在的,我们并没有像对待宠物那般对他百般呵护,只不过是给点剩饭,偶尔逗逗它而已。而它却这样亲近你,依恋你。我们对小麦的喜爱更深了。
一个周末,我们回到家,小麦却没有像以往那样闻声跑来迎接。“小麦呢?”我们的目光在院子里四下张望着问。“死了。”孩子奶奶说。“啊!怎么就死了?”儿子惊诧又难过。孩子奶奶说不知道什么原因。看到阳台角落里已经空空的小窝,想起小麦围着我们的打转的情形,心里说不出的沉重:不知是怜惜,还是遗憾,亦或是不舍。我也是不清楚。那一整天,儿子也闷闷不乐。
从此我不愿意养小动物,因为,害怕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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