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四天未归的熊推门而入的那一刻,在我怀里假寐的牛牛,忽得弹开双眼皮,挂着笑和晶莹的牛涎(俗称口水),向他爸爸爬去。
我俩同时松了口气。在崩溃边缘徘徊的我,生怕熊再不回来,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第二天就上新闻社会版:女子疑产后抑郁,狂虐十月稚婴。或者生活版:妈妈再爱我一次!谁为中国女性产后躁郁症买单。或者文艺版:成人内心如稚子,如何照护孩童?反正不是好的版本。
而牛牛高兴的是,单独对了妈妈四天,神经质的妈妈一会双眼放光:亲亲我可爱的牛牛,木啊木啊。一会暴跳如雷:牛牛!你再给我动一下,看我不打烂你的屁股。这着实让他困惑。再说,妈妈的体力明显跟不上他的火力,多了一个心宽体胖的爸爸,就有多了个可移动的玩具。快哉!
真•蹬鼻子上脸在其他妈妈焦虑我的孩子怎么还不会坐啊!我的孩子还不会爬啊,天嘛怎么办的时候,我怀念牛牛躺在那里闹的时候。现在的他,在摸爬滚打中总结出经验。吃辅食的时候,看着妈妈半天做出来大锅饭的辅食,吃了两口后,便开始挣脱餐椅的安全扣,头上挂面条,手里拿菜叶,边挥舞边蹦迪,面对唯一一个气急败坏的观众,开始社会摇。
用餐,最能体现个人的优雅最后,还是为了不强化他吃辅食跳舞行为,表面淡然坚定内心抓狂的妈妈败下阵来。我拉掉他的围兜,擦嘴洗手,放进他的专属牛栏里。预知此刻命运的牛儿子,双脚还未落地,便开始吸气,落地嚎叫。看着狠心的妈妈的背影,决定眼泪的数量。嚎几句后觉得索然无味,他便开始探索之旅。所到之处不是留下口水,就是一片狼藉。书架上曾被他当手指食物的书籍被妈妈藏起来后,只剩几本撕不烂啃不动的硬纸板。
收拾好残局的我,看见牛牛安静坐在那看书,不由一阵欣慰。我儿还是有培养潜质的,走近一看,书拿反了。想起牛牛在娘胎时,就显示出他的力量,一脚一脚踹肚皮。到如今的他醒着,我就别想睡的情况。揪头发,踹胸的暴力法,到自嗨模式一屁股坐我脸上也不是稀奇事。
群友说,她和老公经常抱头痛哭:为什么我们的儿子这么难带!看到这句话,我醍醐灌顶,抱头痛哭这个词用的多么合适。革命战友的情谊表达得淋漓尽致。而被牛牛折磨的他爸妈,似乎并未在一条战线上。这从夜晚可见端倪。
又消磨一天时光,我和熊都能心无旁骛地拿起手机杀时间时,自动脱裤机牛牛穿着拉拉裤开始摇摆。哄睡数次失败后,我们便顺其自然了。两大人形玩具的不配合,让牛大爷有了挫败感,他拍拍爸爸的头,打打脸,爸爸一招制敌,把夜灯扔到了妈妈处。牛牛立马转移阵地,还没爬到目的地,灯瞬间转移到爸爸处。一晚上,灯就像乒乓球,在床上来回运动。不谙成人世界险恶的牛牛,乐在其中,得飘得飘得哩个飘,来个十个回合,还没彻底放电,大有决战到天亮的趋势。而他的中年父母实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他摆布。
牛牛觉得善变的妈妈和油腻的爸爸无趣时,他开始钻空子。左边有他喜爱的电灯开关和小熊灯,一次次把熊打到在地,可能看它不顺眼很久了。右边有神奇的象印饮水机,牛牛成功按过再沸腾键。于是他左顾右盼之时,上演了中国版的摔跤吧!妈妈。我一次次抱着这二十多斤的幼崽,让他远离左右的物件,他乐此不疲,咧着三颗牙,光着腿拍床头。
钓牛新法想想T2H3F4,我不由得擦泪。当然,和天底下所有妈妈一样,我最大的欣喜,还是源自他的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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