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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被迫跟着老大加班,大家的眼皮就算拿着牙签撑着,也撑不住了。火柴喝了咖啡一杯又一杯,解不了困,反倒总要往厕所里跑。她胆子小,又怕黑。晚上的厕所就算开着灯,也抵挡不住阴森森的寒意。火柴就只好苦苦哀求我陪同前去。
回来屁股刚坐下,就看到打火机这个整天脑袋装着歪主意的家伙在微信群上频频叫急。打开一看,又是无聊的把戏,
“我想郑重地向你们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和火柴相视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无聊的PS去了。看着没人理会,打火机动用了毕生收藏的表情包,轰炸我们,又是哭又是闹,还撒娇,让人连起鸡皮疙瘩。接着使用杀手锏,放出一张带着稚嫩学生摸样的自拍照。我跟火柴一下子来了兴致。
“咿呀,原来你是这样的你。”附上几个奸诈的表情。
“还不错哦。”火柴说。
“这是大一刚入学,军训的时候拍的。”、“这是毕业典礼的时候拍的。”、“这是今年春节拍的。”一张张照片被放出来,在火柴的鼓舞下,打火机趁热追击,美滋滋自恋一番,“以前的我可是很多女孩子追的。印象中就有两个,可惜啊可惜,那时候年少无知,她们当时还约我出去吃饭的咧,我拒绝了。”
“我!居!然!拒!绝!了!我现在真想赏自己两巴掌。”
“咦哟,厉害了……原来你还是有人要的。”我打完这一行字后,捂住嘴趴在桌子上忍不住笑出了声。火柴瞥了我一眼,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左手手臂支撑在桌面上,两根手指头不停敲打着被咖啡滋润的小嘴,看似在思考问题,其实也只是装模作样,瞒天过海。
“现在不行了,现在变成油腻的中年大叔了。我在等,等属于我的白雪公主。一晃20几年已经过去……哎。”
“行了行了,下一个。”平时开会,要汇报工作,提建议的时候,我如死鱼一般沉静,私下里,却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说话不经大脑,容易得罪人的很。看到平时一副唯我独尊,现在却扭扭捏捏的打火机,让我头皮发麻。
火柴晒出第一张照片是刚入大学的那会,照片中的她还留着中分,恰到眉毛的刘海,戴着大大黑框方形眼镜,眼镜的面积盖住脸部的三分之一,有累赘之感,却更显青涩。打火机稳不住直竖起大拇指。火柴的第二张照片放出来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地放大再放大,睫毛,眼瞳,鼻翼……。我瞪了他一眼,“你变态啊,毛孔也不放过。”
打火机冲我做了个鬼脸,还连带扭动着他150多斤的身躯。他身上的赘肉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跟着一晃一晃的,连椅子也不堪重负,直发出“咯吱咯吱”的惨叫声。
“谁叫她长得好看呢?”打火机盯着电脑屏幕,目不斜视回答我。
“我说,你能善待一下你的椅子吗?”他不再搭理。
“你这么美丽,肯定很多人追吧。”打火机丝毫不吝啬对火柴的赞美。
火柴发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停顿了一会,“要是我懂事,我的初恋大概发生在小学六年级。”“说说”我的八卦之心瞬间被点燃。
“小学,初中的时候,情书不是很盛行?那时候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出去一趟后回来,发现桌面上,书本里,抽屉夹着从天而降的情书了。一封封的情书有三角形的,长方形的,心形的,里面的字或工整,或丑陋,有的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有的洋洋洒洒布满整张纸。”看着火柴满脸洋溢的笑容,心里好生羡慕,“那时候我连情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
打火机发了一个挑逗的表情,用轻视的表情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好像在说,就你?我拿起抱枕,准备对他实施一顿暴打。他似乎觉察到浓浓的火药味,自觉逃出十米之外。
“那时候,哪懂得什么情情爱爱啊。看完后就扔了,第二天见面也不觉得尴尬。后来呢,考试升学考试升学,哪有闲情逸致去发展恋情?现在老了,不会主动出击,学会等待,静静地等。”
真是被教育耽误了。恋爱是件多美妙的事情啊,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光是看见对方,心情都能忐忑一上午。
“亲吻是什么感觉?”火柴托着腮,一副遐想。
“亲吻啊,”我想了想,回味着,“你吃过棉花糖吧,软软的,甜甜的,吃过一次,你还想要第二次。”
“哦!”
从火柴高冷的回答,我知道形容的很是抽象,“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想知道,就去体验啊。”都20好几的人了,连这么奇妙的感觉都无从而知,我甚是为她感到惋惜。
“恋爱了,才能写出好文章哦。不然你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整天瞎逼逼,哪有什么看头啊?”
“医生没患病,还不是救了很多癌症患者;美容师还没生过孩子,还不是一样治好了客户的妊娠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我……默默上洗手间去了,“真是食古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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