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容庄主这几日的款待。”夏婉妤说道,“小女子这就离开容家,不过还望容庄主赐点盘缠。”
“夏姐你不能走。”容心桥说道,“赐叔叔,父亲,你们就这么忍心吗?夏姐她一家人惨遭杀害,在这世上无依无靠,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再赶她走,那我们还是人吗?”
“放肆!”容剑赐大喝道,“此事干系重大,我不把她直接交给王室就已经很仁慈了。此事休得再提,小夏你今晚好好休息,我这就吩咐给你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你就离开。”
“赐叔叔。”容心桥大声喊道,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容剑睿,说道,“父亲,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听赐叔叔说的那般你应该是个大人物,难道此刻你就不能做点什么吗?”
“咳咳。”容剑睿咳嗽两声,说道,“臭小子看来是看上这位小美女了。”
“我...”
“你不用说话。”容剑睿抢道,“你长得又丑又胖,人家小姑娘才看不上你。这样吧,就由我带这位小姑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交给我的一个朋友照看,我这个朋友也算有点名气,世上也没多少人敢得罪他。”
“睿弟,难道你要去...”
“兄长心里有数就成。”容剑睿抢道,“就没必要说出来了,给这两个小子知道了,说不准给我们惹出什么事情来。”
“不行。”容剑赐大声说道,“你绝不能去那种地方,更不能去找他,你可别忘了族长的禁令。”
“我才不在乎什么狗屁禁令。”容剑睿站起身来,抬头望天,似乎回忆起了些什么往事,显得略显忧郁,“消沉了这么多年,也好久没看到我那老朋友了,正好趁着救这位小姑娘的时候顺便看看他。”
“我坚决反对,你这一去,我容剑赐能容纳你,族长也绝不能容你。”
“那这小姑娘怎么办?你能想到她能有更好的去处?”
容剑赐沉默不语,此刻若是对夏婉妤不管不顾,又显得他是一个为求自保极度自私之人,答应容剑睿,又不知如何向容家族长交代,一时难以决策。
“你们究竟在说什么啊?”容心桥说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方,父亲你那朋友又是什么人物,为什么族长会牵扯进来?”
“小胖啊,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得越多,你就会对这一切越失望。”容剑睿说道,“兄长,那么我们就这么敲定了,我即刻就带这位小姑娘走。”
容剑赐闭上眼睛,不说话,表示不再管容剑睿。
容剑睿看了看容剑赐,突然发动无影十步,一把抓着夏婉妤,眨眼之间就消失在容心桥他们视线之中。
“夏姐。”容心桥企图去追赶,但受伤的身躯却无法令他驱动步子。
“你们别追。”容剑赐说道,“你父亲现在这样,你不觉得很好么?”
容心桥听了,若有所思。
“想必你必然很想知道为何你父亲过去十几年都那般沉沦,今天又如此性情大变吧。”
“赐叔叔,以前究竟有什么事发生在我父亲身上呢?以前每次问你,你都把我臭骂一顿。”
“我只能告诉你,你父亲以前是容家的非常出名的一个大人物,年轻一代的翘楚,至于中间发生的事情,就像你父亲说的那样,你不知道为好。”容剑赐说道,“今天这位小夏的御风诀,可能让他又想起了往事吧,毕竟,小夏和这御风诀,都没有错,错在其他,你父亲也许是不想重蹈覆辙。”
“赐叔叔,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求求你告诉我吧。”
“别说了,小秦,你带小胖去医馆治治伤吧。”说完,容剑赐便疾步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秦远说道。
“难道你就一点不关心夏姐和我父亲去哪儿了吗?”
“你别看他们说得神神秘秘的,这地,这人,这事,只要肯去查,肯定是能查到的。你想想,一个你们容家的大人物,就这么消沉,必然是当年发生了一些大事,既然是大事,那知道的人肯定不少,你们容家让自家人不谈论此事,他们难不成还能让容家以外的人也不谈论?”
容心桥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那我们去哪儿开始查呢?”
“我刚才想了一下,此事在你们容家,肯定是查不出什么名堂来,而大街上肯定也问不到什么事情,但明年你们容家主家的武道会,云集了各路人物,肯定能有知情人。所以,当前主要的任务就是,你得好好努力,争取到明年去参加武道会的名额。”
“秦兄你说的总是很有道理,那我们就共同努力吧。”
待得容心桥伤好了之后,他便开始疯狂的训练自己,当一个人有了前进的动力,便是没有什么其他事情能阻止前进的步伐。而秦远也得偿所愿,在容家打理着文墨堂,俸禄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面那些天文地理,古往今来,排兵布阵,以及那些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书籍,让他也没日没夜的沉浸在了其中。秦远虽不懂武学,却也时常凭借着自己超乎常人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同样也能为容心桥指点一二。
春来冬去,转眼间就到了武道会即将举行的日子,这日,容剑赐召集全体人员去尚武院,公布参加武道会的人员。
“小胖哥,别紧张,你这几个月的努力,相信庄主都看在眼里。”秦远说道。
“快走吧,但愿能有我的名字。”
“哟,这不是容小胖吗?”快到尚武院门口的时候,容心禹也刚好赶到,“长高了点,又长壮了,好像也长黑了长丑了。”
“别理他。”秦远小声的对容心桥说道。
“你先请进吧。”容心桥客气的说道,“想必你是必然在名单之中,庄主念你名字的时候我一定会为你鼓掌的。”
“那好,那我就先进去了,到时候你若是没有被选上,那我也会请求父亲带你一起去主家见见世面。”说完,容心禹大摇大摆的领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我们进去吧。”秦远说道,“没想到小胖哥你今日倒挺识趣的,竟然没有呈口舌之快。”
“那是,跟秦兄你待在一起久了,再怎么也得学了点小心思。”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只见容剑赐早已坐在了高台正位上,两边还坐了好几个其他家庭的当家人物。
“看上去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我们开始吧。”容剑赐对旁边的人说道。
“赐长老,你可想清楚咯,你真要这么做?”旁边一人说道。在容家,凡是长老院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称呼为长老,因为在容家,长老的名号可是仅次于族长那般响亮。
“恩,我想得十分明白,你去宣布吧,他们有什么疑问,我直接回答便是。”
尽管院内十分嘈杂,秦远还是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
“似乎这个名单会有意外。”秦远对容心桥说道。
“哦?你听到什么了吗?”
秦远想了想,又仔细看了看台上几个大人物的神色,说道:“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你觉得出现什么情况会很意外?”
容心桥思考片刻,说道:“难道是我被选中了?”
“你被选中了有什么可意外的。”秦远说道,“这段时间你这么努力,选中了我可丝毫不觉得意外。”
“那会有什么意外?”
“我感觉,有大家都公认必然会选中的人没在名单上。”
“你是说,赐叔叔的二儿子容心禹?”
“看吧,此事我也不敢打包票。”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高台中央,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现在,我宣布此次参加武道会的人。”
“容心德。”
“禹哥,有我耶。”容心禹旁边的一个少年高兴的说道。
容心禹等人都高兴的祝贺容心德。
“那是当然,跟我容心禹混的人,都是有前途的人。但愿你们几个还有一个人在名单上,这样容心桥那小子就肯定被踢出在外了。”
“容心哲。”
“禹哥,我也被选上了。”
“很好很好。”容心禹笑道,“容心桥是肯定挤不下容心越那帮人的。”
说完,容心禹朝容心桥这边看来,露出了嘲讽一般的笑容。
容心桥看了,也不想回应个什么,只是心里有点失落,因为他知道,论实力,的确还有那么几个人在他上面,他一开始期待的,就是挤下容心哲这样的人,好搭上最后一个名额。
“先别着急,才两个人呢。”秦远说道。
“容心越。”台上接着念道。
台下一波人欢呼了起来。
“容心赋。”
同样是那边的那波人,欢呼雀跃起来。
“哈哈哈哈。”容心禹大笑道,“这下心里可踏实了,前一阵子吃了容小胖那小子几次大亏,待会儿看我怎么羞辱他。”
“这最后一个名额。”台上的人故意停顿了一番,看了看容心禹那高兴的样子,叹了叹气,还是念了出来,“容心桥。”
容心禹正想举双手庆祝,哪知双手举到了一半,却听见了容心桥的名字,顿时愣在了那里,笑容也僵住了。
这边,秦远高兴的欢呼雀跃,而容心桥却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脑子里一片空白。同样,台下所有人都喧哗了起来,这倒并不是因为容心桥被选中了,而是庄主的二儿子落选了。毕竟,容心禹除了是庄主的亲生儿子,论武力,至少在他们分家目前这一堆人中,也是前三的存在。
“我不服。”容心禹大吼道,“父亲,他一定是篡改了名单。”
“这是我们东城分家执事堂共同商讨出来的名单,绝无人敢肆意篡改。”
容心禹又朝容剑赐大声说道:“父亲,为什么没有我,他们怎么敢不选我?”
容心禹此话说得甚是霸道,仗着自己父亲是分家庄主,竟不把执事堂的几位长辈放在眼里。
容剑赐慢慢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执事堂乃我东城分家最高权力所在,就连我这个庄主也得按执事堂的决议办事,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来的本事说出‘他们怎么敢不选我’这样的话来?”
“可是,我,我。”容心禹本想说自己是容剑赐的儿子,但想了想父亲刚刚的话,又憋了回去,“可是论能力,我肯定在容心桥之上啊。”
“论能力,你的确在容心桥之上。”容剑赐说道,“可是,就凭你刚刚那句话,执事堂就有理由不选你。”
此刻,容心禹完全听明白了,不选自己,完全是父亲的意思。
“父亲,你为什么要这样?”容心禹不甘心的说道。
“因为就你现在这个德性,若是侥幸去了主家或是王室,不是英年早逝,便是成为大奸大恶之徒。我容家虽然是尚武之家,可也不能失德,以武服人只能令人口服,以德服人才能让人心服。你好好想想这些年你做的事,你仗着是我容剑赐的亲生儿子,在我东城分家肆意妄为,别以为大家是敬佩你,大家怕得只是老夫罢了。老夫正好借着此事,来教训你一顿,你若是不认真反思你自己的问题,恐怕将来也得不到我东城分家的眷顾。”
容心禹听完,双腿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埋着头,伤心伴随着怨恨。
“禹哥。”容心德企图去搀扶容心禹。
“滚。”容心禹大喝道,“你们都给我滚。”
容心桥远远的看着容心禹,起初见自己挤下去了容心禹,本还想回头嘲笑一番,但见到他这个样子,又着实不忍心再去伤口上撒盐。
“容心禹。”容剑赐说道,“你什么时候想明白我说的话了,你就来找我,我们单独聊聊。大家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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