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的味道

作者: 謇生 | 来源:发表于2017-03-09 09:58 被阅读0次

    那一次,几个朋友聚在一起,起初有人提议打牌,可我技术太差,计划泡汤了。他们一致要求我再想一个打发时间的办法。我想了想,“不如大家谈谈自己的心事吧。”“又来这一套,你真是个书呆子。”她首先提出异议。“谈什么心事啊,大家都不肯说真话。”有人附和道。“也好,那就聊聊关于谎言的故事吧。”于是我听到了下面这个故事。

    还记得那年高考吗?听说临考前一个晚上很多人都睡不着觉。我自己倒没怎么觉得,不像饶甘、饶棠兄妹俩似的,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我这也是后来听我爸讲的。他说那一次又和这兄妹俩的父亲聊起孩子的话题,听他们的父亲讲,兄妹二人那天晚上很早就躺下了。不知过了几个钟头,饶甘隔着推拉窗轻声问妹妹:

    “睡着了吗?”

    “没,你呢?”窗那边的声音也是细细的。

    “早点睡吧,明天早起。”

    老两口这边也睡不着,静静听着屋子那头的声息。

    又过了一会儿。

    “睡着了吗?”

    “没,心里不踏实。”

    “我也是,怎么办?”

    “什么也别想,闭上眼睛数数。”

    “不行,早试过了。”

    “那你说怎么办?”老两口这边也嘀咕上了。

    “起来给他们沏杯牛奶吧。”

    “管用吗?”

    “管用,喝吧。”

    “妈,我不喝。肚子有点胀。”

    “我也不喝。”

    “妈您别忙了,我躺一会儿就好了……这是什么呀?”

    “安眠药,一人半片,吃了就能睡着了。”

    “那您明天可记着叫我们。”

    不一会儿,微微的鼾声,此起彼伏。老两口听着差点乐出了声。

    后来,他爸和我爸谈起这事时还不住地笑,说:“这俩孩子,平时让他们吃vc片都嫌难吃,这回谁都没尝出来,痛痛快快就咽了。”

    故事讲完,大家哄笑一阵,惟有饶甘、饶棠兄妹俩只是互相使了个眼色。我当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没容仔细咂摸,下一个故事又开始了。

    事情过去两个多月,有一回不知为什么又提起来,因为当时有几位新朋友在场,所以她就又绘声绘色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听完,大家仍旧哄笑,她更加得意,开始渲染起来:自己的从容淡定,胸有成竹;兄妹俩的辗转反侧,焦头烂额等等,越说越邪乎。

    我本想从中打个圆场,说她这个“精彩”的故事全是拜她当编剧的老爸所赐。话刚要出口,不想却被饶甘抢了先:

    “你说你睡得很安稳,我才不信呢。那年正好是韩日世界杯,你会不惦记?”饶甘反问,并且闪电般地和饶棠相视一笑。

    “巧了,那天我还真没惦记。躺下就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她还是那么洋洋得意。

    “那你一定吃什么灵丹妙药了。”饶棠适时地诡秘一笑。

    “什么都没吃,就喝了杯牛奶,味道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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