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了林清玄的《红心番薯》,我便想起了自己记忆中的番薯。我们这个地方管番薯叫红薯。
最初的记忆是六岁那年,刚和奶奶分开家,家中几乎没有什么粮食,仅有的50斤小麦,也被从部队探亲回来的爸爸自己吃光,然后一走了之了。我和哥哥妈妈的餐桌上,就只剩下番薯和玉米面了。早晚是玉米面糊糊,中午在玉米面糊糊里添点儿盐巴、野菜,就成了咸玉米面糊糊,然后就是番薯和玉米面窝窝头了,好像记忆中那时的玉米面也不太多,所以吃玉米面窝窝头就是我和哥哥的专利了,妈妈自己吃番薯。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特别讨厌吃番薯。大概是物不稀则不贵吧!
再后来就是妈妈在煤火上用破的铁脸盆闷红薯了。晚上闷在火上,第二天我和哥哥都起得特别早,为的是能早点儿吃到那香甜的闷红薯,记忆中的闷红薯特别的香甜,白心的是面面的,香香的;还有黄心的,我说他是糖瓤,软软的,甜甜的。而妈妈总是笑眯眯的给我和哥哥挑拣熟透了的红薯,笑眯眯的盯着我们吃。可我的记忆中却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吃过闷红薯。
慢慢的,生活好了起来,我也学会做一些农活儿了。这时出现在记忆中的红薯就是从种到收获了。一块荒地,从来都是靠天吃饭的地。妈妈带着我们除了杂草,几乎没有什么杂草生长。一把锄头一个坑,一把草木灰一段红薯秧,一碗水,种的过程就完成了。中间的管理更省力了,提起红薯那瘦弱的、拖的不长的秧,翻到另一边。拔几棵偶尔长出的杂草,就完工了。收获的时候到了,看到那还没有拖满地的红薯秧,我真怀疑下面有没有结红薯。一铁钩下去,一段不太长的秧苗下竟然有两到三块大小不一的红薯。我总觉得那秧,还有那荒地真是太神奇了。收获的红薯回家藏地窖里,足够我们吃一个冬天的闷红薯了。而下地窖拿红薯的活总是我来做,因为冬天的地窖里面暖烘烘的,而且还有一股甜甜的红薯的味道。
现在的大街上总会有人大声吆喝:“烤红薯了,又香又甜的烤红薯……”我忍不住买了一块,迫不及待地剥好皮,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但怎么也找不到小时候妈妈闷红薯的味道,不甜更不香。从此,我不再买烤红薯,自己买回家的生红薯,也很少蒸着吃,只是用来熬粥或炸丸子。
我只是不想破坏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份香甜。
红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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