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回想过去的事，因为记忆总会在回忆的过程中变质。
但是一个重复的梦不断地入侵我的记忆，像要把其余一切都抹去，只剩下它的存在。往往越想摆脱，束缚的痕迹却越深。
我梦见自己回到老屋，年幼的我在二楼阳台玩耍。阳台没有栏杆，只有正中房梁柱平分两边。地板主体是中空的水泥板，也叫预制板，缝隙和表面用水泥抹平，显得格外平整光滑，还有些抹水泥的纹路留了下来。阳台边缘向下可以看到村子的大路。有时大胆地探头张望，有时小心的趴在地板，抓住边缘，或者靠墙，才敢越过边缘些许。
随着梦的次数增加，老屋变得破损和灰暗。地板的裂隙变得明显，曲曲折折，从边缘蜿蜒向内，爬上柱子和墙面。有时还能生出些青苔，柱子的表面石灰逐渐剥落，现出里面的砖来。
梦还试图篡改我的存在，有时我在阳台，有时我在屋内，有时我大胆地在边缘看着下面的路和走动的人，有时畏缩在墙边，不敢向边缘跨出一步，好像到了边缘就会无法阻挡地滑下去，摔到楼下。
终于我害怕的事还是在梦中发生了。无法控制的我走向阳台地边缘，摔了下去。之后便是奇怪的衔接。我被救回阳台，继续没一般地玩耍。或者在一楼围绕在干杂活的奶奶身边。也有可能在水里憋的久了伸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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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标题：老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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