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没有人回应他了,也没有敌将出阵了。
这位古蒙的皇子等了许久,忽的唇角一咧,仰起头,在大雪的两阵之间,发出猖狂而刺耳的大笑。
两军阵前,古蒙七皇子疯魔般地大笑着。
这笑声化成了刀,将异族“破封狼,屠太子,灭杀十万大军,入关之后所向披靡”的嚣张气焰拦腰斩断。
大夏士卒低下头,不和那黑甲将军对视。
未几,笑停了。
月极淡淡道了句:“不过如此。”
他声音虽然平静,但中气十足,足到可以让大夏古蒙两边都清晰听到。
说完这四个字,他开始等待,等那大夏所谓的底牌。
数不清的冰霜巨人向他奔袭而来,他擎出插在地上的古剑,高举过头顶,一剑挥下,剑上的"佛"字被瞬间点亮,"现在、未来、过去"三世佛相升起,三面六臂,或拈花,或持杵,或持钵,或结印。佛相后是永恒星空,佛相下是苍茫大地。现在佛居中,顶天立地,仿佛镇压了无尽时空。
金色剑光横贯天际,数不清的冰霜巨人炸裂开来。待炸裂的晶块和尘埃散去,唯一人一剑而已。一时间,天地为之一静。
大夏值此一役无力再战,罢兵而回。
古蒙皇帝班师,无人知晓他在偏殿与七皇子谈了什么,只知道从那以后,古蒙再无七皇子,而九皇女的婚约取消,更被列为了古蒙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储君。
...
是夜,皎洁的月光照在大道上。一个白衣少年拎着一把青铜古剑,骑在一匹白马上缓缓而行。古剑上布满了张牙舞爪的裂痕。突然少年嘴角溢出一缕嫣红,他拿出手帕轻轻擦去,笑了起来,抬头望向那明月,明月上似乎映出一个少女的身影。
一个如佛如魔的绝世奇才远比一个行将就木的废人更令人忌惮。月极走之前不敢去看月小苏,他怕看了就走不了。
再后来,月极碰到了一个人,一身黑。他做得一手好菜,常带着二斤散装白酒来找月极,两个人边喝边聊,很是自在。后来他见月极的古剑破得没法再用,送了月极一把剑,剑名涉川,意思也好理解,谦谦君子,以涉大川嘛。
…
月小苏像往常一样带了羊肉汤来到了藏经阁,却再听不到那温暖又安心的诵经声。路旁的太监宫女恭谨地对她储君之礼,她却感不到任何的喜悦。
她轻推开门,跪坐在兄长平时安坐的蒲团上,青灯下,香烟缭绕,她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空即放下,可兄长,你让妹妹如何放下呀。古蒙这位新储君趴在窗棂上呜咽起来,哭泣声越来越大。
"这么可爱的美人,再哭可就成小花猫咯。"略显轻佻的话语从藏经阁书架后的阴影处传来。
"你是谁?!"月小苏一脸吃惊。
那片阴影处渐渐走出一个黑衣人,戴着一副金色面具。
"初次见面,做个自我介绍。世人称我为阎罗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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