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讲什么故事,也不会去表达些什么,仅仅当做一个记录吧——给将来的自己。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我的,只是这份脆弱和自卑仿佛是天生的,什么都想做到完美,什么都装作无所谓……明明很累,真的累了——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伪装成一个很可靠独立的人;喜欢给别人帮忙,可那一次次的叹息和自嘲又是什么;看上去蹦来跳去笑得像个疯子,却只有深夜里一遍遍循环的正能量音乐最贴心……
一直,很羡慕那些社交达人还有天生有着某些才能的人。也许是一种急于求功名的坏心态,当然自己也无可奈何。一直,很羡慕那些能够坚持的人,对我来说,是多么宝贵的态度。我啊,做事情始终只有三分钟热度,多少年,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半途而废,如果这是一种考验,我想,真的太过分了,啊,我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在神明看来,我又是怎样一种存在的?
我坚信,每个来到世上的人,都有些各自的使命,不论贵贱高低,每个人都值得被尊敬,被爱,被关怀,人,是多么可爱的存在。可是,我的使命又是什么呢?
其实,我不明白的。当初中考失利,选了艺术的职业学校,不管明的暗的我都感觉被那些考上普通高中的人嘲笑了,这种自卑感一直伴着我……在车站,我会害怕遇到老同学,我会害怕那些阿姨看着我的校服指指点点,我会害怕自己去感到害怕。后来我考全班第一,我拿奖学金,我拿三好学生……这又怎么了呢,职校里考得好不稀奇,不过在垃圾堆里出色一点,当然我没有看低职校的学生,只是单纯看不起自己而已,自己难道不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垃圾吗,这个想法伴了我三年,我以为这就是一辈子,我的心死在了高中三年。
说实话,我讨厌艺术,我讨厌素描和色彩,从一开始的大画室到后来集中营一般的小画室,我很痛苦,甚至不止一次地怀疑自己当初的决定,我想,艺术是我穷极一生的痛苦。因为它,我失去了寒假暑假,一个人在杭州的画室补习,听着那些外省结伴而来的人交谈着的家乡话;看着一个个山头上齐齐的树木……很多次,眼眶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湿润,可是眼泪却从来没流下来,这不是坚强,只不过是情感的丧失。我仰着头,拼命眨眼睛;我深呼吸,即使会有被口水呛到的可能,那是一种拼尽全力呼吸;我拍打脸颊,直到传来一种火辣辣……后来我换了画室,休息时间很少,老师很凶,这样形容只是因为,我们老师每次都比其他班提前十分钟上课,推迟二十分钟下课,后来每次吃不上饭,对着摄像头愤恨地啃零食成了我唯一的乐趣。详细地没法说,老师是真的凶,垃圾场是真的臭,每天要削三十多支笔,一躺要买好几百的颜料,每次和画友半夜打着灯调颜料,赶着腿上飞成一圈的蚊子,一次要洗七块包括正反的颜料盘……那段日子很绝望,可惜了我一直是个胆小鬼,不过,和老师吵架,对着老师发脾气的我真的勇敢了一回。
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努力过,不配提这两个字。我曾经是3+2班的,后来换到了普通的职高班,得到了参加高考的机会。当然,是家人要求的,也正好有名额,总之我从来没有意愿这种东西。原来的伙伴走了,就我和另外一个女生留了下来。我不喜欢她的,因为她很作,也带一种嫉妒吧,对不起。我没有努力过,我总是想法设法地偷懒,我总是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可是我清楚自己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垃圾。联考出成绩那天,分数不高也不低,但是是有考上本科几率的分数。那天,我们这一层很混乱,我的心也很乱,有的笑有的哭。我的室友哭得很厉害,她是个爱笑很努力的女生,可是那天的她……我笨拙地安慰着她,她抱着我,我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觉得,比起自己这样浑浑噩噩的垃圾,为什么要对这样努力的孩子这么残酷,为什么倒霉的不是我,我才是最应该倒霉,最应该哭的人啊!
我一直很不安,仿佛要吞噬我一般。一个人走在大学的路灯下,我总是会望望远处的天。真是……感受不到一点真实感呢……啊,如果……算了,比起当初,我想现在的自己真的振作了许多,如果神明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话,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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