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痛楚是无法安稳的入眠,这是闭关以来罕见的,只因为牙痛!
想起村上春树说的“痛楚难以避免,而磨难可以选择”,当真是避免不了啊,那就如真正的勇士一样,直面这惨淡的牙痛吧!
其实原以为自己过了那种寻求关注的孩童幼稚时期,摔倒了,四顾无人时,可以坚强地爬起,但一旦有人心疼关注呵护,疼就更疼了。
此刻在想,我是要爱,还是要痛上加痛,这竟然如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了。
说起磨难,倒不见得常有,在众生奔忙为了阿堵物时,我却偷得浮生几月闲,闲了读书跑步,洗手做羹汤。求得一份自主自在与自由,倒不曾去管是否会什么贫贱夫妻百事哀。众生皆不过蝼蚁,皆不过草木,大有“朝闻道,夕可逝”的意思。
可牙痛来的时候,生生的痛的领悟来自那一根根敏感的神经,自己的人生还真是惨淡无比,大有还不曾艳丽芳菲就被掐断花茎,却又不能及时被养在花瓶里的花朵,任由一个顽童揉搓,挤出芳香的花汁,若是能涂抹在少女葱管样的手指上,倒也有了香魂暗附的地方,只是,亵玩之后,扔在路旁,任由蔫耷,魂飞魄散。慌的路边的草芥叹息自己也不曾招摇美丽过啊,却奈何那高速运转的绳鞭,比那干将莫邪还要厉害,除了直面被腰斩的命运,奋力留下心碎的醉人的清冽的草香,又能如何?
痛的芬芳中,草木的神经到底触动了,牙痛一样的抽搐痉挛后,芳魂随风入夜,浮在唇齿间,倒像魔鬼的面具,化为意象的图腾,忍得了这样的煎熬,你可以成仙!
这不是空穴来风,你不曾见过花草为自己哭,不曾见过它们有谁疼,因着三生石畔的绛珠仙草得过神瑛侍者的虚心照料,于是一部《石头记》惹得世人嗟叹,你可期待落英缤纷后,一个个又可重回仙位,于是经历疼痛,撒下几许人间泪,又何妨?
然,叹息呻吟中,却分明闻得一股腐臭,血肉与食物残渣的发酵物堵塞了经络的运河,发出的咆哮在嘶吼,邪恶地安慰着泥污里的白莲花,你的蜻蜓儿等在了那水面上头!
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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