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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耿苏志:人,诗意地安居

读书|耿苏志:人,诗意地安居

作者: 诗哲魂 | 来源:发表于2020-04-12 17:38 被阅读0次

    〔德〕马丁.海德格尔著《人,诗意地安居》

    郜元宝译

    张汝伦校

    上海远东出版社

    1995年3月第一版;

    定价:12.00元;

    此书是海德格尔语录凡166条聚集。也是郜元宝做博士论文文时随手摘译备查考引用的一些片段材料编纂而成。相对于海德格尔著作的整体而言,它虽然有些过于简单,缺少上下文字连贯。但依照当时国内海德格尔热度情景来看,他适应了时下人们对于海德格尔思想初步认知。编纂这样段落并聚集起来,似乎可以看作是对海德格尔所有思想概观,却因有许多单独的段落,可以拥有分享的价值。他想用一种较为浅近的形式,将海德尔思想的几个主要方面彰显出来。所以作者按照海德格尔思想五个基本问题,分成五章:即存在的真理,思想的任务;语言是存在的家;人诗意地安居;技术和人的命运。

    一、存在的真理

    海德格尔语要:

    “世”就是在的所在。世是在的敞开,只要人是站出来存在的人,站到在敞开状态中。人就是以这种方式被抛出来而站到了敞开之中,人则基于被抛而站出来,站在在的所在之中。

    人不是在者的主人。人是在的看护者和邻居。他被本身唤去保护在的真理。人是这样在者,这个在者作为站出来去在的在,就在于他今天在的近处。人是在的邻居。

    人是在的牧者。被召唤着为经验探出一条路,并将它辟为一条通向至今仍无路的地方去的路。言语的住所,为深思提供道路或僻静的小径。没有语言和行为就没有能够借以激发和发挥作用的那一度。人和存在这种本源的符合,明白地实现出来。即为思。我们才第一次学会安居存在的天命的超越之境,亦即安据于框架的超越之境。

    在作为整体的存在者中间,出现了一个敞开的地方;被在者包围着,在者也只有在澄明者的活动空间才能被遮蔽,在奇妙对立的方式出场,在出场的同时它总是又把自己扣留在遮蔽之中。遮蔽正以一种双重方式在众在者中间支配一切。

    (1)我的浅白解读:上述论述包涵着相当丰富的生态思想。海德格尔是较早对现代性进行思考者。人类作为在者——守护于大地或被抛的状态间去寻求疪护唯一方式,就是在世间居留和持存中始终保护谨慎和尊敬态度,将置于并站立在敞开世界上,去聆听和召唤所有存在。发现真理的存在,始终都与人的在僻邻而居。人们不可逼迫自然交出自身而失控于此,而是学会以所有在者的方式与环境保持高度的同一。人是经由在者的身份去与周边打交道的同时,也应该对被我们带上前来的真理保持绝对同一。

    二、思想的任务

    海德格尔语要:

    思的任务将是放弃以前的所思,把真正应该思想的事情决定下来。

    人是在具有去思的可能性意义上是能思的。但光有这种可能性还不能够保证我们能思……

    通过注目于那有待思及的东西,我们学着去思。有待去思的事物为激发思想之物,最激发思想的事是我们至今还不思——甚至还未思。

    将来的思不再是哲学了,因为将来的思思的比形而上学更源始些。思正降落到它的暂时的本质的赤贫状态,思将语言凝聚成单纯的说。思正以它单纯的说,在语言中犁出不显眼的沟。

    科学产生了,思却消失了。此前的思想家从来不只有逻辑,也不知有伦理学,更不知有物理学。然而,他们的既非不合逻辑,也非不合道德。但是,他们确实是在后世物理学未曾达到的深度和广度来思自然造化的。

    这个思是对在而不是对任何其他物事的怀念。这个思属于在……这个思所思在。这样的思没有结果。它没有功效。它如此去思,它就使其本质臻于圆满。

    科学不是真理的本源之发生,而总之是对业已打开的真理领域的耕耘,科学一旦超出正确性之外,打与真理之域,即达于存在着本身的揭示,那它就是哲学了。

    思不是以此一在者来算计彼一在者;这种思为着在的真理在在中消耗自己。真正的思留心存在的真理。

    思者的道说,与诗人的命名出于相似本源。诗与思在照看语言这一点上极其相似,但它们同时又各自有所司。思者道说存在,诗人命名神圣。

    思要做的,就是敞亮一个空间,在此空间里,在本身也许再次把人带入和在的本源关系中。

    (2)我的浅白解读:诗性之思是海德格尔反对科学和理性之思关键要点。他的思,是希望超越出科学的逻辑思和哲学形而上学之外思。他探讨了源始之思的起源。他确定了:古老的诗与思,是近邻的关系。他陈说了——遮蔽这种纯粹之思的困惑原因在于,人类所有对于存在之思历史都是对于真实处境人类之思放弃和遗忘。有待思的事物——总是在被遮蔽中,或被揭示时才显出来;既隐藏又暴露,才是诗与思的特征。这种源始诗与思却被哲学概念和科学理性消除殆尽了。于是那种未思或等待思的事物被取消了。那么我们现代科技所思的事物早已不是先前人类所思之物。正是在这种境遇中我们遗忘和失去了源始诗与思,那个生机勃勃的具有源始诗与思衰落。正是当代科技逻辑之思嵌入我们日常替代了人类原初的诗与思鲜活与灵动。

    三、语言是存在的家

    海德格尔语要:

    诗意的言说,同时都具有自行道出和特征。诗人让语言说出自己。

    吾人开口说话时,获得发言权的不是语言,而是我们正在谈起正在论及的东西:一个事实,一起事件,一种问题,一桩关心的事业。

    我们的讲只是不断地追随语言。语言,总是走在我们的前头。因此,我们总是跟在语言后面,跛足随行。我们讲话只是为了让语言自己言说。

    语言是人口开出的花朵。在语言中,大地对着天空之花绽放。

    按照诗的体验以及思的悠久传统,语词给出存在。语言如花。身体和嘴是大地涌动生长的一部分,也正是从大地的涌动生长中获得了我们稳固的根基。失去了大地,我们就失去了根。

    未说出的并不仅仅是某种无声的东西,而是那种保持在未被说出的状态的东西,即尚未被显示出来,尚未达于其显现的东西。作为不可显示者隐于遮蔽状态,是语言存在之刻划中的无所不在的东西。

    纯粹地被说出的东西就是诗。在说出的东西中,说聚集它持存的方式,以及借它持存的东西——它的持存,它的出场。一种命名的召唤,邀请世界和万物前来。

    (3)我的浅白解读:人类是使用语言的动物。当我们命名万物和思想存在之时,开启了语言之路。我们是在言说中道出所有感知,也是在说话间探寻未知世界。因此,诗与思的语言功能始终都潜存于我们感知和大脑。如果说——诗是对于世界召唤,那么它代表了一种将万物带上前来观照,也预示了语言存在一种思想确定,又进一步将人类思引向了某种追寻中的道路。诗与思其实是人类生存必然两极。或是确定的思来解决具体生存问题,或是以发现去命名整体世界。由此分化而来的科学与诗性理解方式决定了人们应用语言和运思的特点;所以,人类存在于语言的家中。我们是语言的存在者。

    四、技术和人的命运

    海德格尔语要:

    技术是一种去蔽的方式。技术是某种生产性的东西,是那些不自行产生且尚未摆到我们面前的事物,是那些时而以这种方式,时而以另外一种方式使之成为可见的与可阐明的事物……在技术中,绝对性的东西并不是制作或操纵,或工具的使用,而是去蔽。技术正是在去蔽的意义上,而不是在制造的意义上是一种产生。

    现代技术的本质是框架。当人以他的方式在无蔽中揭示在场者时,只不过是响应了无蔽的召唤。当人把自然套住当做他自己思想的领域,而且探究、观察、竞逐时,他自己其实也被一种揭示方式所要求,这一揭示方式勒令他把自然当做一个研究对象去靠近,甚至直到自然对象消失与定位——储备的无对象之境。

    框架是指强迫性的聚集,我们再次大胆将框架一词用作现代技术的本质名称,框架之支配现代技术本质,但本身又不是技术织物的那种揭示方式。框架是属于处置的聚集,外置强迫人,把人推到这个位置。现代技术领他踏上揭示之路。框架统治之处就是最高的危险所在。

    框架方式君临一切时,他就是最高的危险,框架并不单纯地在人与自己,人与万物的关系中威胁着人,框架把人放着到作为勒令的揭示之中,框架不禁遮蔽前一种揭示方式——产生,他甚至连揭示本身以及无蔽之真理在其中发生的那个揭示也一并遮蔽了。框架的统治对人的威胁,但有这样的可能性,他可以不让人进入一种更加本源的揭示,因而使人无法体会到更本源的真理的召唤。

    技术本质上是人靠自己不能主宰的某种东西,人的本质被一种力量框住了,被他要求着,挑战着。这股力量在技术的本质中显示出来,人自己无法控制它。人类和地球的欧化是如何在源头处侵害着一切本质性的东西。这些源头看来正在趋于枯竭。

    (4)我的浅白解读:海德格尔对于技术与人命运思考应该是最具有前瞻性的。技术与科学架构组建起来的世界,人类已经被这个巨大框架以及控制和绑架了。技术所建构起来的世界完全丧失了诗意地栖居多种可能性。人们不得不顺应技术框架而运思和完成在世的任务。这个被技术剥落自然同时也主宰了人类社会。虽然人们获得许多前所未有便捷和舒适的生活,但却放弃了太多原本属于人天性诗性的追求。其实技术与科学架构起来的世界已经遮蔽了鲜活的诗意,也取缔了诗意地安居。正是在这一点上海德格先知先觉地洞察了,在先进科技安排下人类丧失了那些宝贵的东西。这种现代座架的存在,远离了人类最初发生时那种意愿。很多时候,人类自行的进入了科技先天设置好的循环秩序,从而结束了人类作为诗性存在社会的历史。这才是21世纪人类面临的科技革命快速发展中需要深层解决地疑惑和问题。

    五、人,诗意地安居

    海德格尔语要:

    哲学思索可不是隐士对城市的逃遁,它属于类似农夫劳作的自然过程。思深深扎根与到场的生活,两者亲密无间。

    必须有思者在先,诗者的华才有人倾听。这将是忧心者的思,他专注于诗人所昭示的对本源之处若即若离的接近,这就是诗人的回忆。诗人的天职是还乡,还乡是故土成为亲近本源之处。

    如果诗的存在是唯一形式自始就是文学,又如何能够理解人的安居是建立在诗的基础之上的呢。诗是真正让我们安居的东西。人诗意地安毋宁是说:诗首先是安居成其为安居,诗是真正让我们安居的东西。那让我们安居的诗的创造,就是一种建筑。

    人充满劳绩,但还诗意地安居大地之上。安瞿总已经意味着人在大地上逗留,每一个必死的凡人都知道他自己就委身并裸呈于这块大地之上。正是诗,首先将人带回大地,使人属于这大地,并因此使她安居。

    世界是一个历史性民族的天命中单纯而本质的宽阔道路之自行揭示的敞开。大地这是不断自行封闭自行隐蔽的东西的自发涌现。世界把自己根基扎于大地,大地则通过世界而突现出来。基于大地的世界总是奋力拼搏以求超越大地,世界作为自行敞开着不能容忍和封闭事物。作为掩盖者和遮蔽者的大地,又总是倾向于把世界吸纳进来并把他保护在大地之中。

    安居是凡人在大地上的存在方式。大地和苍穹,诸神和凡人,我们称之为四重性。安聚将四重性的本质带入万物中而加以保护。安居本身必须始终是和万物同在的逗留,作为保护的安居就是把四重性保持在凡人与之不同的东西及万物的存在之中。

    拯救的真正含义,是把某个自由之物质入它的本质中。拯救大地远非利用大地,把大地盘剥殆尽。拯救大地不是主宰大帝、征服大地。我们人是与大地上的方式,就是安居,就是作为一个必死的凡人在于大地之上。这也就是说安居大地之上。

    (5)我的浅白解读:天地人神是人类安居其中四重性。然而作为必死的凡人和短暂的存在者,如果我们毁掉了自己生存的根基,也就拔离人类生存大地。那么虚无也就一定构成了我们漂泊无定的命运。如果技术框架所支撑社会体系,仅仅满足了人类对于自然更多盘剥和征服。那么人类未来需求是无法得到根本的满足。人类需要更多的地球以此来保证自身发展需求。所以,海德格尔看到了地球上唯有人类存在是短逝者,而那些天地神却是永存者。所有安居者大地理想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们,随时去发现人类诗意的远古遗愿,成为一种唤醒所有人警醒的道理。当我们站在敞开的林中空地里,周边的世界却是晦暗不明的。科技构架建立起来这种单纯根据人类需求的世界,迟早都会因为我们需求贪婪和无止境而毁灭。目前人类不是寻求诗意地安居,而是越来越远离了诗性存在。这才是人类无法挽回的悲剧所在。

    2020/04/12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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