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跳蚤》读书笔记 二

作者: 姜文止戈 | 来源:发表于2018-07-17 22:48 被阅读0次

疾病的出现一来是因为人类的交流开始频繁起来,二来是因为人类开始驯化动物。人和驯化的家畜长期生活在一起,于是本来无大害的寄生在人身上的病毒和细菌与寄生在动物身上的病毒和细菌在长期共同生活中发生整合杂交、相互变异,最终形成了或对人或对动物剧毒的变种。  

如果有人问:一个人为什么必须要做好事?我的回答是:这个问题就不像是好人提的。

11823年1月25日,中风再次光临,次日,琴纳去世,终年74岁。

在琴纳的葬礼上,无数为他所拯救的人从各地赶来,詹姆斯·菲普斯站在最前排。

之后将近200年,人类出现了很多科学巨人。但是无论他们取得多么伟大的成就,无论他们多么狂妄,每当他们想到英国伯克利那块墓碑的时候,都会变得无比的谦逊。

那块墓碑上刻着:“这里是人类最伟大的医生的长眠之地,琴纳以他的智慧把健康和生命带给全世界半数以上的人。”

在这个星球上,绝对没有第二块墓碑能够承受如此的重量。

不审势即宽严皆误。

有人说,板蓝根不管有没有用,给群众当安慰剂也是好的。

错!流感并非无法预防,预防流感一是疫苗二是洗手。以洗手为例,如果严格洗手的话,有可能不得流感。推荐板蓝根等无预防效果的中药,让民众不注意洗手和避免接触,导致更多的人得流感。如果是流感大流行的话,仅此一举,便可杀百万人。

医可救人,亦可杀人,有时候杀人要比救人容易得多。

艾滋病如横空出世,在上个世纪80-年代突然出现在我们这个世界上。它出现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时刻。上个世纪80年代,人类刚刚消灭了天花,预期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核战争并没有发生,说明人类学会了自我控制。科学正在快速进步之中,久违的大科学观点也就是人定胜天的观点又膨胀到了极点。

艾滋病出现后,科学界首先表现出的是普遍的乐观,他们相信这个疾病很快会被征服,大多数科学家预言20世纪结束之前,一种有效的抗艾滋病的疫苗会问世,艾滋病会和肝炎、天花等其他病毒性传染病一样。被控制或者消灭。

离千年之交还有3年时,当我坐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大教室里,听当年预言者之一无比悲观地宣布,经过多年临床研究,现有的艾滋病疫苗一无是处时,与会的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苦笑。

艾滋病就像上帝和人类开的一个大玩笑,又像地狱里的魔鬼的一次击,这一击就命中了人类文明的死穴。它如同一面镜子,让我们看到了这个文明的丑陋和虚弱。每一个生活在世纪之交的人,甚至我们的子子孙孙,都将不得不和艾滋病共存,就像我们的祖先不得不和鼠疫、天花共存一样,科学驱散了我们心头上的阴影,可是新的阴影又笼罩上来。

艾滋病带给我们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也因此让人们迫切地希望知道它的来龙去脉。科学进步到了今天,确定这一点相对还是比较容易的。

对于美国人而言,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战争。面对这种命运般的事情,他们服从祖国的召唤,直视命运之后,或者战死沙场,或者带着身心的伤痛返回故乡,重新回到固有的生活轨道上。对于所有人来说,每一代人有自己的瘟疫,在命运般的瘟疫面前,人们全凭运气,直到近代,才有了科学这个盾牌,但还得凭几分运气。

对于我们这几代人来说,由于科学的进步,祖辈的很多瘟疫比如天花、鼠疫、霍乱等已经得到控制,由于科学还没不够进步,祖辈的另外一些瘟疫比如疟疾、流感还在流行,但这些都不能算我们命运中的瘟疫,称得上我们的瘟疫的是艾滋病。

人类源于动物,人类来自非洲。

人类有三个近亲,依血缘近远依次为黑猩猩、大猩猩和红毛猩猩,从外观看它们和人类的区别在直立行走上,从习性上它们生活在丛林中,人类生活在丛林之外。很多万年以前,人类的祖先走出了丛林,一点一点地迁移,直到占据地球的各个角落,成为地球的主宰。这个主宰体现在数量上,人类的数目达到70亿,黑猩猩不过1 0余万,大猩猩则不足5万。

直立行走不是本质,走出丛林才是,正因为走出了丛林,在空旷的草原上没有树木可以攀援,人类只能变成直立行走。

人类究竟为什么走出丛林?

今天的丛林对于人类来说危险重重,但当年不一样。经过上百万年的进化,原始人类非常适应丛林的生活,丛林为他们提供了保护,也没有什么天敌。看看黑猩猩和大猩猩就知道了,它们在体型和力气上都是丛林霸王,饿了逮个猴子之类的动物吃就是了,犯得着离开丛林、到陌生而危机四伏的原野去生活吗?

动物都会待在自己习惯的生活环境中,人类离开丛林必定有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个理由并不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是丛林的世界太悲慘了。

瘟疫是人多加上定居之后才出现的,但能够传染的疾病从有人那天起就存在着,以埃博拉病毒为首的那些丛林动物所携带的病毒不仅能够在人和人之间传播,而且感染者死亡率超过50%,它们的存在表明在丛林中有对人类剧毒的病原体。这些微生物在人类上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适应了人体,有原始宿主、中间宿主、最后在人类中走到尽头。

如果继续待在丛林中,就必须和这些烈性微生物并存,就会像近年来让埃博拉病毒减员起码10%的大猩猩一样。于是在很多万年前,丛林中的人类分别走出丛林,走向未知的世界,最后能走出的那批人就是我们的祖先。

那些没有走出丛林的原始人呢?他们灭绝在丛林中了。这就是为什么必须走出丛林的理由。

于是人类在原始的世界中一直迁移,直到前方是海洋。大洋成为终点,气候变化使得新旧世界彼此隔绝,美洲大陆由于远离非洲故乡,加上印第安人阴差阳错地把大中型动物都杀绝了,使得美洲大陆除了梅毒以外没有能够威胁人类的微生物,直到欧洲人发现新大陆。

欧洲人把旧大陆的疾病带到新大陆,因为他们是坐船来的,所以突破了飞禽无法跨越大洋的局限,更加上欧洲人带来的黑奴,把非洲的疾病带到美洲,这种疾病对于对传染病没有免疫力的美洲人杀伤力极强,比如天花大流行就是由一名黑奴引起的,直接导致100年内美洲土著人口只剩下10%。

地理大发现使得海洋不再是天然隔绝物,就拿黄热病来说,这种通过蚊子传播的疾病也来自非洲并在非洲大陆盛行,通过奴隶交易被带到美洲,一度被称为“白色瘟疫”,但并没有出现在亚洲。飞机出现后,传染病的传播和扩散已经不能靠距离远近来追踪了,而是由种种突发或偶然事件所催生。

在英文中,aid是救助的意思,加上s成为复数,AIDS也许应该译为救  赎卖。按宗教和哲学的说法,救赎是个人和社会从痛苦和己所不欲的状况下解脱出来。基督教盼望来自神的救赎,艾滋病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救赎?佛教强调靠自身的修行得到救赎,人类通过征服艾滋病是否能够得到救赎?

走过太多的路,还会记得起点吗?

就这样,一种动物病毒走出非洲丛林,跨越海洋,最终成为一场瘟疫。

在人类历史上,称得上瘟疫的疾病屈指可数,只有鼠疫、天花、流感、结核、霍乱、艾滋病这几种,每一种都会对人类历史产生巨大的影响,人类的未来也取决于我们将面临什么样的瘟疫。对艾滋病自然发生史的研究和了解,不仅仅是为了解答有关艾滋病发生和传播的种种疑问,更重要的是为了应对下一场瘟疫的来临。

对下一场瘟疫的预测主要有两个:一是禽流感等动物流感病毒具备了在人群中大规模传播的能力,加上强大杀伤力,出现类似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式的瘟疫;二是某种类似埃博拉病毒的动物病毒走出丛林,在全球范围内流行。这两种情况,都会有上千万甚至上亿人在很短的时间内死亡。这两种预测的一个共同点在于动物病毒,也就是说,下一场瘟疫的元凶必定是动物病毒。

基于对禽流感的多年监测结果,加上对HIV自然史的研究成果,可以为动物病毒进人人类画一幅比较清晰的图像。不管来自禽类,还是来自丛林动物,动物病毒进入人类都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不断出现的,但绝大多数情况都会自生自灭,能够形成瘟疫,除了病毒本身的因素外,还有社会环境的因素。流行病学监测为的是尽旱发现这种情况,将之控制在小范围内,使之不发展成疾病。而整个人类社会也需要共同努力,不能推波助澜。

所有瘟疫的根源都不在丛林,也不在动物,而在于我们人类自身。这个星球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种生物总体重达到人类的水平。人类花720万年达到10亿人的水平,然后只花120年就达到20亿人,之后只用33年就又增加了10亿,其后每增加10亿只需要13年。人类总重量已超过3亿吨。除了人类自身之外,人类饲养的牛、鸡、猪、狗、猫、羊等动物,在数量上也远远超过其他动物,它们的总重量加起来不会少于人类。也就是说,人类的存在为这个星球增加了7亿吨的重量。

相对于地球的重量来说,这点负重算不上什么。但我们是生活在地球表面的,就如同我们身上长了许多的虱子,到了某种程度,总是会痒得难以忍受。

在不同地区人民交流频繁、快速的今天,一旦瘟疫出现,控制起来会非常困难,所以不仅要靠科学家,也要靠全人类的共同努力。只要有动物存在,只要人类继续破坏环境,瘟疫就不可避免。我们能做到的是将瘟疫的危害限制在最小范围内。

我们错过了控制艾滋病的机会,也会错过控制下一场瘟疫的机会吗?

人的一生总要做一些事,不管有多大成就,只要日后回忆起来,能有些许感慨、些许回味、些许激动,足矣。

我们生下来以后要接种多种疫苗,这样就可以免去很多传染病的侵扰。科学家预计,1950年以后诞生的人,因为推广疫苗接种,他们的寿命会大幅度地增加,同时他们在老年也会比他们的祖辈父辈少受很多慢性疾病的折磨,无论在寿命上还是在晚年的生活质量上,都有极大改善。

疫苗的原理,是在某种传染病侵人身体之前,先人工地制造一次无害的传染,这样一来人的免疫系统就会产生记忆,出现对这种病毒的抗体,一旦真的病毒进入人体,免疫系统就会在第一时间识别出来,并将之消灭。这是我们身体的一个保护功能,疫苗就是利用这个功能,将之激活而无须经过一次生与死的考验。

艾滋病的特殊的传播方式让人觉得它好像洞察了今日文明的缺点,就像几百年前人们认为疾病是上帝控制人口的一个方法一样,艾滋病是否也是这个星球的一个自我调节功能?或者说,我们的文明是否生病了?

艾滋病究竟是不是一种文明病?

艾滋病出现以后,人们一方面将责任归于现代科学的高速发展,另一方面将责任推给社会的弊病比如吸毒、同性恋和性解放,因此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回归自然。如果没有了吸毒、同性恋和滥交等社会现象的话,艾滋病是不是就能够被控制住?

他们忘记了一个事实,导致艾滋病病毒传播的诸多因素并不是最近几十年才出现的。同性恋可以说是人类一个非常古老的行为;性滥交虽  赎然在西方国家因为性解放而兴起,但是在非洲却是一直如此;吸毒也是因为吸毒人群中混人艾滋病病毒感染者而造成的。也许在文艺界,吸毒是一种时髦的表现,但是在下层,比如云南的傣族地区,吸毒和文明没有任何关系,只是一种新出现的陋习。

无论是同性恋倾向,还是性欲,都属于人类的原始欲望,希望战胜这些原始欲望来和艾滋病抗衡,无疑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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