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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第一章  代序

《浮生记》第一章  代序

作者: 自然草木 | 来源:发表于2019-08-20 01:12 被阅读7次

          南粤西部十万大山腹地,常年山青水秀、翠竹环绕,真是个“人长羡而山欲滴,鸟远慕而林争翠”的人间仙境。

            在绿树掩映、花鸟争俏中,有一处依山傍水、近诗如画的小山村,山村侧背三面环山如玉盆盛珠,村前一条清溪似彩带绕宝;山上松树苍翠遮天迷日,村旁翠竹婀娜引月招风;冬不冷无冰雪之袭,夏不热有香风微拂;大自然之赐确实美仑美奂。因山上松树和村中翠竹都出奇的爽人心脾,所以山村得名“松竹村”也就名副其实了。

            松竹村居住着三姓人家百来户人口。杨姓七、八十户人家靠牛牯岭住在村左边,柳姓五、六十户人家依鸡蛋坡住在村右边,村中间一条稍为曲折的约两米见宽的村道把杨柳两姓错落分开,林姓只有十来户人家住在村道口两旁。

            因山川灵秀、风滋水润,松竹村的儿女几乎个个都出落得水灵俊俏、冰清玉洁,远非其他村落可比。而人物最为突出的是杨伟明家族和柳芳芳家族。村中的教师先生柳茂才形容这两个家族的人时说:“男人不饰而自具俊雅风流,女人不扮而独有娇美芳韵”。

    ——好一处令神仙都想驻足留恋的村落。

          不是冤家不聚头,“浮生记”人物因情生怨,由怨生恨,松竹村虽小,爱恨情仇却生生不息。

            听说杨伟明出生的时候,是先笑四声然后狂哭不止;柳芳芳比杨伟明小两岁,听说出生时竟然是先哭四声然后狂笑不止。当时人们都觉得十分怪异,但一向老实的接生婆都言之凿凿,人们也觉得她没有必要扯这等洪谎,加上两位母亲的默认,也就信以为实了。于是议论纷纷:又一对小冤家要聚头了。

            怪异归怪异,但因杨伟明和柳芳芳都出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当时正是人民公社时期,农民天天在生产队里劳动,连探亲访友都要请假开证明,否则就不能外出,所以有关杨伟明和柳芳芳出生时的怪事,也只是在本村里传几天就销声匿迹了,因为是小孩家家的事,也不会有什么踪影可循,人们很快就把此事淡忘,包括他们的父亲母亲也不以为意。山村的生活依旧归于平淡寂静。

            杨伟明的母亲名叫林英姑,是村前林孝民家的唯一的一个女儿,她从小就被林孝民夫妇视为掌上明珠,呵护娇宠有加无减。十六岁那年,英姑已出落得如同村前溪边的桃花,又象落在清溪中的碧玉。柳茂才说她“肤如凝脂七分白,貌若桃花别样美”;她身姿婀娜娇俏婷立,芳影绰绰销魂,是村中一等一的美女。清柔的溪水不仅孕育了英姑的花容,也哺育了她温柔贤淑良善的品格。

            象林黛玉一样,美女大多体弱。英姑生伟明的时候,血流不止,加上那年代物质极度匮乏,还有伟明的四笑后长哭不止,极度虚弱的英姑是既病且怕,竟连连昏倒了好几次。幸亏她父亲林孝民当时是公社食堂的厨师,多少能沾带一些“油水”。英姑的妈妈把林孝民从公社食堂里弄回来的几个鸡蛋和一点大米,煮调成鸡蛋粥,喂给了英姑。在她母亲的悉心照料下,英姑才得以闯过鬼门关。

            闯过鬼门关的英姑连自身都难保,根本就没有丁点奶水喂养小伟明。所以伟明出生没几天,就剩下皮包骨头了——伟明已是杨家的第四个孩子,尽管生活极其艰难,但“多子多福”和“人多力量大”的思想深深占据着人们的脑袋,艰难的生活并不能阻止人们多生子孙的愿望。当时队里的公共食堂已开不了饭了,他们一家六口人每天只能从食堂里分到三两大米,三两大米煮成的一锅清粥,几个孩子捞吃了米粒之后,英姑和她的丈夫杨土生就只能喝清汤了。

    ——饥饿使英姑和伟明都奄奄一息,眼看小伟明是活不成了。杨土生狠了狠心,对英姑说:“与其眼睁睁看着他被活活饿死,还不如趁早把他丢到后山水库里,免得一起受罪。”说完,也不管英姑如何态度,趁着天黑抱起伟明就要往外走,英姑连滚带爬跌下床来,死死抱着杨土生的大腿,嚎哭着说“……要死就让我和他一起去死吧……”

            还是靠他外公外婆的接济照料,小伟明才闯过婴儿时的生死关。

    伟明自小虽然体质虚弱,但生得骨格清奇、面貌俊秀、资质聪颖。在村里孩子中,虽然不算高大,但也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就象山坳间一棵翠绿的青松,虽然不如山腰大树挺拔,却给人生机蓬勃的感觉一样。

            杨伟明的聪敏从他上小学开始就十分突出,他领悟之快、记忆之强在全村所有小孩中无人能及。那个时候农村的小学只教孩子识字算数,比较简单,但其他孩子十天半月没有学会的,伟明则是一学就会、过目不忘。

            杨伟明虽然比柳芳芳大两岁,但因伟明体质较为虚弱,英姑心疼他,让他比其他同龄孩子晚一年上学。而柳芳芳生性活泼好强,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打小她就非常喜欢和杨伟明在一起玩,甚至一天不见伟明她都觉得索然无趣。她见伟明要上学去了,自己也哭着闹着要去上学,她父亲柳茂强拗不过她,也只有让她去上学了。当时村中的小学,其实只有低矮的四间泥砖房和两位老师,教着一至四年级四个班,每班也只有二、三十个孩子。柳芳芳如愿以偿,终于能和杨伟明在一个班上学读书。

            尽管柳芳芳也天资聪颖,但毕竟是比杨伟明小了两岁,学习上自然是跟不上伟明和其他孩子,何况她上学的目的只是想和伟明在一起。所以老师布置的作业,柳芳芳从来就没有完成过。那时他们的老师是村中唯一的一位女高中生,叫杨娟,她是村长杨松富的女儿。杨娟人虽不算十分漂亮,但身材高挑、健美丰满,虽然皮肤稍黑,但眼睛又大又亮,加上黑亮亮的头发扎着粗壮的马尾辫,总给人健康爽朗的感觉。她为人热情大方、做事积极认真,是从村中抽调出的民办老师,她才二十岁,和已四十多岁的公办老师柳茂才一起教着四个班的学生。杨娟教一二年级兼班主任,柳茂才教三四年级兼班主任和校长。

            因杨伟明的好学强记和柳芳芳的活泼聪颖,杨娟特别喜欢这两个孩子,所以班中所有的事务都交由他们两个负责。同时还把他们两个安排在同一张课桌上,兼要求杨伟明在学习上要多多帮助柳芳芳,这让柳芳芳特别高兴。就这样,杨伟明与柳芳芳,这两个还不更世事的孩子,竟暗合了各自的心愿,天天守在一起,除了回家吃饭睡觉,几乎天天都形影不离。有个好事捣蛋的孩子当时就把他们叫做“两公婆”,柳芳芳竟觉得有点高兴。但孩子的玩笑毕竟纯属玩笑,也没有什么恶意,虽然也有几个学习差点的孩子跟着叫了一阵,但在杨娟的批评教育下,慢慢的他们也习以常,不再胡乱混叫了。

            就这样,这对小冤家的情史竟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而他们的苦难,却要追溯到他们的曾祖父……

    欲知原委,请看第二章《杨德平醉睡柳小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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