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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泽远在老师的建议下跳了一级，直接读高三。在高三开学的分班考试上稳稳当当发挥，跃居第一，不负众望进了最好的那个班。
这是方年曲从老张口中打听到的。
是啊，她不敢亲自去问陈泽远的动态，却又总是记挂着他的一举一动。
方年曲还是在教师节这天中午，照例去看望老张，拎了一袋李子，拿着珍藏的一罐好茶，直接到老张家拜访。
开门的人和方年曲都愣在了门口，如果不是老张在厨房里喊快点进门，可能还要再对视那么一会儿。
方年曲没想到陈泽远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想了一下就想通了，他们只有中午可以抽出时间过来一趟，更何况陈泽远已经是高三了，时间更紧张。
老张是个在饭桌上能说个不停的主，他的爱人不在家，偷偷开了瓶茅台，自斟自饮，絮絮叨叨。
方年曲忙着吃菜，含糊不清应着老张的话，偶尔眼睛往陈泽远的方向瞟。
“年曲。”老张突然喊到方年曲的名字，她连忙收回目光，低下头应道:“啊？什么？”
应该没被陈泽远发现吧？
“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泽远，别怕不好意思，你的数学看看还有没有救。”
她的眼里闪出精光，猛地抬头，又想到了些什么，皱了眉，担忧道:“他没有时间吧？”
“无事，”陈泽远已经放下碗筷，“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
方年曲深呼吸一口气，停顿了好一会儿，一个劲点头，笑意直达眼底。
高三楼前竖起来的高考倒计时计时牌上的天数，慢慢减少。
陈泽远的时间在一本又一本的习题册、一张又一张的高考卷、一场又一场的模拟考试过去了，方年曲遇上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有几次，方年曲路过陈泽远的班级，刻意寻找陈泽远的身影，他要不就是在奋笔疾书，要不就是伏在课桌上小憩。
方年曲不好意思打扰，看了一会便走。
她没有想到，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陈泽远会抬头，捕捉到她的背影，勾唇一笑。
这是他枯燥无味的复习过程中，仅有的一点滋味。
高考倒计时30天，方年曲接到任务，带领高一年级美术生完成学校北墙上的全部板报，为高考冲刺增色。
她欣然接了，这样至少也算为陈泽远做点什么事了吧？
方年曲兴致勃勃地把这八块黑板的设计工作分配下去，和他们一起找材料、画设计图，不亦乐乎。
“没！发呆而已！”方年曲狠狠地甩了下头，重新站上凳子，背对着陈泽远。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先走了，不能出来太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方年曲捏着的粉笔被她折断。
“什么嘛……”就真的是来透透气的？
方年曲的画技不是盖的，几支彩色粉笔，画出流畅的线条勾勒少年美好的身形，神韵也画出了七七八八。
嗯！满意！
她在板报角落的负责人名字处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姓名，满怀欣喜。
她既期待着陈泽远能发现黑板报上的人物是他，却又不希望他发现。如果他发现了，找她询问，该怎么解释呢？
方年曲不知道，陈泽远最终还是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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