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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熐》第二章 红衣少年

《炎熐》第二章 红衣少年

作者: 头木鱼 | 来源:发表于2018-12-27 22:59 被阅读11次

        今时的华县城内气氛压印,人心惶惶。

      昔日的差不得酒楼虽是鼎盛依旧,但是没有了往日的人脸上的谈笑风生,快活洒脱。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阵阴云,因为他们的心里似乎预感到华县将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

      从那茶楼外面进来一个人,一袭红衣衬得欣长的身材火烈张扬,面容菱角分明,星眉剑目,不怒自威,俨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作派,这来者后面跟随着一个与前者年纪相当的随从。这随从一身上好面料的青色衣服,身材魁梧,步履沉稳,与那红衣少年差了一个身子的距离先后踏进这茶楼。

      那店老板一看这两人穿着已经很精明的判断出这两人非富即贵,不敢怠慢,连忙上前相迎到了声:“欢迎两位客官,请上楼上座。”说着将那两人引上二楼,选了个空气通透,靠窗可以一览近处民俗风情,远观翠山绿水的位置,请两位贵客入座。不多时店小二便将那上好的茶水端了上来,并说了一句”客官,请用茶”,将茶壶茶具放置妥当后,又笑容满面的说了句:“客官您可还有什么吩咐?“

      那红衣少年也不言语,只是静静的欣赏窗外的景色,那旁边的青衣随从只是一句:“下去吧。”便将那想要讨好赏的店小二给挡了下去。

      那二楼之中正在闲聊的人看道那两位外来人也只是稍稍的一愣后,又开始刚才继续的话题,因为这当地的差不得酒楼每隔几日就会有外地而来的富贵人前来品茶观字,这对于当地的老茶客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井水不犯河水,你赏你的景,我聊我的天。

      那红衣公子看着这窗外的景物倒是青山秀水,很是别致,但看近处那街上行走之人行色匆匆,熟人相见也是凝重的脸上勉强的挤出一丝的笑容,打声招呼后匆匆离去,似乎不想在街上多做停留,在看看这茶楼喝茶之人的神色大多数也是凝重,似有心事,有几个茶客还在不住的在谈话间摇头叹气。

      红衣公子初到此地,刚进的县城边来到这茶楼,这种气氛很是压抑,似乎有什么事正在发生,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好兆头。

      此时的店小二从那楼梯之处端着一壶茶水上了来并放在了那对面不远处的一个茶桌之上,在店小二做完这一动作之时,那红衣招了招手,呼唤那小二上前,并对这那店小二问道:“我管你们这里的人都是面色凝重,可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回客官,这华县近几日正是遇见了那诡异恐怖的事,才搞的人心惶惶。”

      “什么诡异的事?说来听听。”

      那店小二娓娓道来,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那日日上三竿,马夫醒了,只是已经精神失常,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胡言乱言。

      大夫治了半响不见好转说是丢了魂,药石无用。没有办法,官老爷只好请城东信婆黄氏,此人善通晓阴阳,善治邪病。平时里都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在民间她的威名远扬,威信很高。官老爷家里有时什么事也会请她来测测吉凶,问问前程。

      只见那信婆脚穿千层麻布底黑面桃花的绣花鞋,身穿粗布黑色衣,一身的黑。

      五十多岁的人却是三十多岁的容貌,虽不经胭脂粉黛的妆花,却是有着一副成熟女性的沉着落方之美,神秘之韵。

      官老爷也是不由得多欣赏了两眼。一番落座看茶,含喧客套过后,老爷便说明了所求之事。

      官老爷和信婆一干人到达马夫的房间,信婆走上前去查看了起来,马夫此时还是胡言乱语,神志不清。

      信婆端详了那马夫一阵之后,只见那马夫瞳孔涣散,嘴角青紫,全身的筋肉颤抖僵硬,一看就是惊喜过度所致,于是从随身所带的药葫芦里取出一只拇指粗的黑虫,黑虫满身的绒毛,前端还有两只触角在直愣愣的探着,在信婆的两只手指夹住身体之时,极不情愿的扭动着身体,信婆对着那虫子喃喃数语,似乎是在念咒,仔细一听却令人意外的是并不是在念咒,而是对着那毛绒绒的黑家伙说话,那黑家伙不再挣扎而是令人惊奇的是他竟然会说话,且那声音似一个雄壮的大汉的发出的雄厚的声音,众人都是大跌眼镜,

      “喝酒我喜欢,快把酒拿来。”

      不多时一碗便呈现在那桌子上面,这黑家伙看到桌上的酒,从那信婆的手中,身体向中间躬起,随后便是那弹簧一般从那手中飞起,然后落在那盛酒的碗里面,酒水刚漫过那虫子的身体,一声“好酒,呼呼哈哈”京剧唱腔一般的笑声从那碗里发了出来。

      众人又诡异又感觉好笑一般的看着。不多时那碗中的酒越来越少,那虫身越来越大,似一个黑色充水发霉的猪水脬,那虫子已经喝醉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紧接着便看到从那家伙的嘴里面吐出一股股的黑水,越吐越多。敢情这虫子也是和人一样,喝多就醉,醉了就吐。且又吐了一碗的黑水,那黑水很臭。

      那臭味只熏的众人一阵干呕,但是闻多了这臭味以后,却觉得头脑清爽,眼睛也明亮了起来。众人大惑不解,信婆也不掩饰的解释道:

      “此虫是自己南境家乡墨林谷特有的一种黑虫,在人死之后灵体附于虫上,根据此人的生前爱好的吃食所驯喂,可以幻化成灵虫,此灵虫全身都是宝,可以入药救人,因此被人称为“药蜱”,我的这只是当年回游家乡之时,在一个醉死于路边的大汉身上所发现的。此虫爱好喝酒,所吐之水可以行神开窍,祛邪醒目。”

      众人一听,都是称奇。只是感觉那健硕的大汉屈尊在这小小的虫子身上,会不会太委屈了呢。

      信婆说完,便命人把那马夫的紧闭的嘴巴撬开,将那黑水灌了下去。

      果然约一盏茶的功夫,马夫变得神色如常,不再胡言乱语,正当县老爷要上前询问昨晚出了什么事时。

      那马夫却又狂躁了起来,惹得众人一惊。

      “对面的房梁上有虫人,他在对我笑,他还给我说话了,他说救命,不对。他说的是我要吃你的肉,喝你血”。

      众人又是一惊,马夫狂啸道:

      “啊…”

      马夫抱住自己的脑袋剧烈的摇动了起来。

      “好痛啊,我头里有虫。”

      马夫因疼痛,身体也跟着剧烈的扭曲起来,幅度越来越大,竟然硬生生的撤下了自己一块头皮。

      信婆命人按住马夫,几个人用尽了力气才勉强的把马夫按到床上,命人再次灌下那黑水,随后拿出随身的医囊,掏出银针,直接插在马夫的眉心。

      马夫立时安静了许多,就在众人稍稍松一口气的时机,马夫又一次扭动了起来,只见马夫双目圆睁,眼眶充血;嘴巴长圆了,发出啊啊的声音,一会就没了气。

      众人上前查看,发现马夫的身体上有无数小突起,一动一动的,不明所以。

      信婆对于这种灵异之事似乎比较有经验,比其他人先镇定了下来,用自己随身携带的袖珍医刀划破了马夫胳膊上的肌肤,发现里面竟有无数的虫卵在蠕动,有的即将成形破出。

      一看这里众人都已是面目血色,有几人衙役竟爬在地上哇哇只吐。老爷也是没了主意,只好上前询问信婆,信婆看着尸体,显得慌乱起来,继而定定神,似有所思的说道:

      “此种情形我之前从未见过,也从闻未听闻过。自我的经验看来,万不能让这些虫子破体而出,它既然可以在此人的身体中生存,那么也可以在其他人身上生存,我们要当机立断赶紧把这尸体烧了,否则将会遗害百姓。”

      老爷觉得信婆所说的有理。便连忙着手差人准备柴禾,回头一想,为了保险起见,索性连着马夫和偏房一块烧了。

      那一日百姓看到府衙浓烟滚滚,官府只是说在驱虫,众人纷纷议论说这当官的不一样,捎带着这府衙的虫那是有多大啊,还要烧房破屋的。后来城里的百姓才知道府衙烧的是人。

      “从那之后我们的县就怪事连连的。搞的人心惶惶。这不前几日,那离北邙最近的黑水镇一百多户的人家也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踪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那怎么失踪的,也就那失踪之人知道拉。我知道那当地的县衙接到黑水镇的报案后已经前往那黑水镇前去查看了,只是那所去的五个办案的衙役也都失踪了。”

      那红衣少年和青衣的随从听到后也是一阵的心里发怵,眉头紧皱。

      那店小二很是机灵,看道那两个人的神色已经被自己的所回答的勾起了兴趣,经商全靠两张嘴的店小二说起故事那是头头是道。笑了笑对着客官继续说到:“这我们的县城这几日也是怪事连连,在城东头很多人看到了无数的毒虫聚集成堆,相互蚕食;在城西头看到王老五家的耕牛一直促动不安,连连哀鸣;城南的的王疯子突然发狂的啃食自己的身体,边吃边笑,面目狰狞。”

      那红衣少年和那随从又是一阵的吃惊。

      店小二也是摇摇头说到:”只是大家都在传言那被官府救下之人是那北邙之地那东西的使者。”

      “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店小二是心有畏惧,面有难色说道:“客官,不是我不愿说,而是我不知道,我们北境的人也不知道,所以这个那东西也只是人们对于北邙山地未知物种的猜测,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就叫那东西了”

      这红衣少年对这个玄之又玄的回答似乎不是很满意,便想继续追问,

      这时只听见那咚咚的深沉的撞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从那窗外传进了二楼众人的耳朵,众人都是一阵的惊跳,在愣了一阵之后,纷纷走到这二楼的窗口伸出脑袋去查看怎么回事.

      二楼临街位置一共有三扇窗户,两扇窗户之间是砖砌的刷白灰的隔墙,那红衣少年离窗户最近,听到那声音,在反应过来之后,便趴在了窗户之上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此时见到那相邻的窗户的白色的隔墙之上已是两片触目惊心的两抹嫣红,那是血迹。

      而在那楼下的已是一阵的嘈杂惊恐之声,那红衣少年从上而下望去,在那人群的正中位置是一片空档,那空档的地上有两只飞鸟的尸体,刚才的那声音是两只鸟极速俯冲撞击在墙上而发出的。那飞鸟的尸体的羽毛五彩缤纷,光彩夺目,可以想像的出那两只飞鸟生前是多么的斑斓多彩,似空中飞翔的彩虹,可为什么会死在这里呢?

      “这是什么鸟?”

      那红衣少年转过头看着那另一扇窗户跟前看热闹的店小二,那店小二似乎心有余悸,面露惊恐,怔怔的看着那楼下的场景,没有什么反应。

      而是那旁边的一个四十岁读书人的模样的人接着话说到:“那是七彩风鹊,因为身上羽毛有七中颜色而得名,它在我们燕郡是一种吉祥的象征,每逢那户家里有喜事或者是将要有喜事,就会有这种七彩风鹊前来驻枝歌唱。我们当地的人视这种鸟视为灵鸟,从不去伤害他们。“

      “哦,那这种鸟怎么会撞墙自杀呢?”

      “不知道,以前从没有听人说过。现在这吉祥象征的瑞鸟如今撞墙而死,怕是这燕郡以后真的有不详之兆。”

      周围一群人也是一阵的附和之声,对这位读书人所言语的话很有同感。

      本来心情压抑的人们在这茶楼聊天解忧,没想到遇见了这种瑞鸟撞墙的不详之事,心情是有铅坠似的阴阴下沉,连说话的心情都没了,不多时这茶楼已经走了一大半了。

      那红衣少年因为初来此地,就是冲着这茶楼而来的,想看看这北方声名远播的茶楼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没想到会遇见这事,很是扫兴,没有了喝茶的心情,便对着那随从说道:“我们走吧。”

      出的这差不得酒楼,走在这大街上,刚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远处的的街道之上有什么人的呼喊狂叫之声,那随从和那红衣少年一同转身朝那身后的方向望去,不多时那声音越来越近,那声音却越来越让人觉得不是人声。那声音是从一位浑身是血,头发披散着的那人口中发出的,那人在街道上声嘶力竭的呼喊着:“风雨来了,黑夜来了。”

      在经过那红衣少年的身前之时,那红衣少年看到那人的衣服没有被血染过的地方露出那黑色的布料,再看那衣服的样式似那尧国统一规定的郡县衙役的穿着的衣服,那么这人是一名衙役了。红衣少年很是吃惊的看着从眼前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惹得路人惊恐避让的这个人,随后示意身后之人一块跟上。

      这已经疯癫的衙役继续向前跑了过去,一直跑到了那府衙的大门之前,一头栽了下去,随后身体一阵的挣扎扭曲,口中发出那痛苦的呼喊声,不多时便在那身体痉挛之中不动了。

      那县衙之人已经听到呼喊之声,已经出来了们,几个人看到眼前的这种景象,已经是吓傻了,很长时间都没人敢上前查看那人的情况。

      那红衣少年身后的随从看到那衙役们如此的胆小,摇摇头后便自己向前查看那人的情况,当那人掀起那盖在那人眼前的脏乱的长发时,却是惊的坐在了地上。

      那红衣少年看道自己的随行之人是如此的失了方寸,要知道这跟随之人是从那战场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残破可怕的尸体没有见过,如见却是害怕的坐在了那地上。他感觉到这随从肯定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那红衣少年此时和那些衙役几乎同时的上前看那倒地之人的面容,这一看,众人都是面无血色。

      那面容已经没有以前的面貌,那脸部是血淋淋的空洞,似那被人剔肉却没有剔干净的骷髅,在那一片血红之中只有那一抹白色更是戳目惊心,那白色是那牙齿。那两排牙齿勾勒出那嘴巴的轮廓,是平常之人做不到的张大的轮廓,可以想象那人死前是多么的痛苦。

      那刚才惊坐在地上的人已经回过神来,再次望向那人的尸体,这时他发现那人的眼中和鼻子的空洞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动,那动作越来越大,所有人都开始看到了。

      那青衣的随从不明所以,示意所有人都退后一些,不要离那尸体太近,这尸体有些古怪,谨防周围的人被染上什么的邪祟。

      只见那尸体的脸部的眼部和鼻部空洞的位置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刚开始只漏了一个扁平的头部,紧接着便是那长长的身子,那身子之上有很多足肢,众人已经看清那生物是蜈蚣,一条,两条,三条显现在众人的面前。

      此时从那衙门之内走出两人,一个是县官的模样,另一个是身穿黑色衣服,面容姣好的妇人,两人看到此时的场景,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那黑色衣服的妇人面无血色对着县太爷说到:“大人,此具尸体已经是不能再留了,要赶紧就地烧掉,不然那上面的寄肉蜈蚣离散开来,那燕郡可要遭殃了。“

      那县太爷也不怠慢,似乎对这个妇人很是信任,便立刻命人准备酒水和那柴禾。

      不多时在那县衙的府门前,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这一场景被很多的燕郡百姓看到眼里,那恐惧的神情又加重了一些。

      那红衣少年此时已经感觉燕郡之地怕是有什么将要来临,自己既然在此遇上了,那就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袖手旁观。因为燕郡是尧国的郡府,而自己是尧国的二皇子——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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