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忙碌和烦琐让我们一退再退,最后的一点温柔闲暇,是清晨地铁上的一段有声书,听一个人如何描写孤独,拥挤人潮都退成无声的背景。
——陶立夏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养成了早上起床先打开听书软件,播放英文脱口秀、小说、广播,然后才开始早晨的常规,运动、洗澡、做早餐、喝咖啡。早起的动力皆源于完全属于自己的不紧不慢的2个小时。
一日一日的累积,听了崔娃的大部分脱口秀和自传小说《天生有罪》(Born a Crime),听了数遍《傲慢与偏见》(Pride and Prejudice)、《劝导》(Persuasion)和《简·爱》(Jane Eyre),听了两遍哈利波特系列和暮光之城系列……
那是繁忙工作和持续逐梦道路上短暂的抽离。直到8月底离开P城,习惯才戛然而止。
9月,在一个接一个的等待里,等语言课成绩公布,等unconditional offer,等CAS,等预约递签,等签证,等住宿offer,等订购机票……生活被切割得更加琐碎。因此,这段时间我不再热切于从繁忙中抽离,但灵魂却不断抽离肉体,漫无目的飘浮在生活的繁琐里。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我最近沉迷于吸血鬼、女巫、恶魔和异形(perculiars),重温了暮光之城系列的电影,看了X特遣队系列,追英剧《发现女巫》……它们都烙有“虚幻”的标识,是对现实生活最明目张胆的背离,因此,它们并不要求观者假装思考诸如“人生意义”这样深刻的哲学问题。
于是,它们成了灵魂抽离肉体最掩人耳目的借口。
《发现女巫》的女主,牛津大学的学者Diana既是一名女巫,也是研究古代炼金术的博士。她是一个Weaver(咒语编织者),可以用金、木、水、火、土的丝线编织新的咒语。在希腊神话里,命运三女神里最小的妹妹Clotho(克罗索)也是一个Weaver。不过,她编织的不是咒语,而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命运。克罗索编织一根又一根长长的生命之线,然后交由二姐Lachésis(拉克西斯)保管。最后,在既定时刻,由掌管死亡的大姐Atropos(特洛波斯)剪断这一根根生命之线。
电影Miss Peregrine’s Home for Peculiar Children(《佩小姐的奇幻城堡》)里的Emma比空气还轻,所以她需要穿上特制的铅鞋才不会像氢气球那样飘到空中消失不见。我想,灵魂应该也是一样的轻盈,否则就无法通过地狱判官欧西里斯最后的“weighing of the heart”的审判。(在古埃及文化里,心是灵魂的容器。人死后,心脏会被放在天平上称重,天平的另一端是正义和真理女神玛特的羽毛。如果心比羽毛重,表明灵魂已沾污,会被怪兽阿密特吃掉。)
巧合的是,在古埃及文化里,灵魂(BA)离开身体需要赫卡神(Heka)练气,即捕捉和交织“气”(KA)。所以Heka的象形文字是一段“绞丝”和举起的双臂。原来,赫卡神也是一个Weaver(编织者),他编织的是一根“气线”,拴住灵魂的脚踝,让飘浮的灵魂不至于飞得太远。
曾经在书里读到,所有的梦境皆为徒劳,因为梦本身并无意义。可是,即使深深记住了这一点,在一夜又一夜的梦境里,依旧会下意识的修复和弥补过往人生里的伤痛和遗憾。然后,在梦醒之后,带着虚无的慰藉,继续前行。
虽然,不论是咒语的编织者、命运的编织者,还是灵魂纽带的编织者,都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虚幻。但是,或许,你我皆可以成为自己梦境的Weaver。多一分倔强,再多一分一意孤行,终究,我们将编织出片刻幻象。梦会醒,生活仍在继续,但梦境里的那一刻氤氲或许终成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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