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持刀者人高马大，手中持着一把快刀，虽在屠戮，却面带喜色，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还有星星点点的碎肉随着落刀横飞出去，侍立一旁的食色男女眼睫不颤，站在最远之处的我，却是个胆小之人，每一个刀起刀落，都心惊肉跳，肝胆俱颤。生怕这一刀刀挥在持刀人自己的左手上。看毕，方知——多虑了。
“兄弟，我要这块儿，多少钱一斤啊？”
“27。”
“来，称上称上，剁小点儿。”
老兄，还剁小点儿？你不怕他净量间距了，一刀剁手上，另外也别跟他说话了，这个职业太危险，刀刀见血！
我很少去肉案和宰鱼现场，不得不去也离得远远的，平日只跟青菜交道。肉和鱼做成佳肴摆在餐桌上很好吃，但生屠现场可真不好看。
活鱼宰杀也很血腥。靠墙的大案板已经看不出最初的白色，上面一道道血渍不知遗留了多少时间，早就凝固干涸。新落上去的血珠又点缀期间，但总不让人有好的感受。卖鱼人在这么冷的冬天穿的仍很单薄，赤手就应客人要求从案板旁边一米见方的水池里捞出一条活鱼。
“这条咋样？”硕大的活鱼在它手上并不安稳，也许是闻到了死亡的味道。头和尾使劲儿摆动着，卖鱼人单手抓都抓不稳了。
“太大了，来条小点儿的吧！”买主商量的口吻。
“哗！”大鱼又进了水，逃过了一劫。
“哗！”一条鱼又出水了，个头稍小，但是也那么鲜活，可是它没有逃过这一劫。
“这条呢？”
“行，就这条吧！”
买卖双方达成一致。卖鱼人拿起木棍，“嘭！”只一下，鲜活的鱼就被敲晕了。然后就用称钩钩上嘴，称分量。
“15！”
“啪！”鱼被隔空抛到满是血水和鱼鳞的案板上，这就是它的宿命。
食色男女也都有自己的宿命，在一个一个年轮里，或活得疲惫哀愁、或活得活力通透，或平凡或精彩地演绎着自己的一生，到谢幕前，方能想明白自己这一生！可此时，已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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