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个考据癖,读书少有去研究作者的家事背景,可有位前辈先生一直挺让我好奇,他是沈从文,可能有点乡音乡土的自然亲切感,还有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没有烫金履历却拥有文坛一席之地存在的大师,写作小白的我在心底会痴想寻条路径发愤图强。
初了解先生是边城的电影,凌子风导演的,十岁时懵懵懂懂就觉得节奏很慢,结尾时小翠枯坐在渡船和配合的画外音,生起遗憾或怅然,实际当时并没有涌出这两个词,更多的是心里不好受,长大些从记忆深处重新牵出来的。
沈先生青年时期简历表上看去就几行简单的私熟和行伍经历(正如现在经常提到的清北学霸往往忽视父母家族的言传身教,相伴成长,正向的家风对孩子是不可或缺的,没有随随便便的成功。)沈先生出生于湘西的名门望族,祖父曾是湘军主力,镇压太平军有功官至贵州提督,其父也是戎马一生,铁血进步,曾任上校军医、凤凰中医院院长,如沈先生回忆其父亲时说,“我的爸爸既一面自作将军的好梦,一面对于我却怀了更大的希望。”其母也是大家闺秀,和另一湘西名人黄永玉先生还沾些亲戚关系,书香门第。正因为这满心的期待和良好家风造就了“明慧”的沈先生从小就被严苛的教育,饱读诗书,虽没有养成其父军人的刚强气质,可也不小心培养了一位细腻的文坛巨匠。先生受其母影响巨大,如他《自传》里提到“我的教育得于母亲的不少,她告诉我认字,告我认识药名,告我决断:做男子极不可少的决断。我的气度得于父亲影响的较少,得于妈妈的较多。”从网上搜到先生的照片确实漂亮的有点可爱,如他用的笔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璇若”般可爱,特别和革命的丁玲在一起的合影甚至觉得他有点文弱,完全和他写到儿时的逃学玩劣的形象大相径庭,至于他俩的所谓恩怨也全在文学的追求不同罢了(此处就不详表了)。
当读到先生《女难》时更加印证了他的简单可爱,被一所谓的白脸姑娘的弟弟骗了近千元家资,有点像现在的网聊诈骗,他单念的“白脸姑娘”到底存不存在都还是一回事,“为这事我母亲哭了半年”,也最终促使他彻底的弃武从文北上北京求学写文。“尽管向更远处走去,向一个生疏世界走去,把自己生命押上去,赌一注看看,看看我自己来支配一下自己,比让命运来处置得更合理一点呢还是更糟糕一点?”有他的勇气在,叹我现有的心境下自愧弗如……至于他后来的人生已崭露在大众面前,有了《边城》,与不凡的张门四女之一结婚,感情的事就容不到去评价了,一切都是性格使然吧!据说建国后先生不再写文章,亦或也与这点有些关系。
有点八卦了(见谅,抱拳)。
之所以想写沈先生是最近在读先生的《生之记录》有个强烈的体会,原来写文看事总预设了某种立场,也许是所谓的主旋律带着,或是非对与错的评价,却丢失了那份简单和纯粹,文字在鲁迅先生笔下是刀是剑(时代需要),可在沈先生面前是花是草。正如先生言“我就是个不想明白道理却永远为现象所倾心的人。我看一切,却并不把那个社会价值掺和进去,估定我的爱憎。我不愿向价钱上的多少来为百物作一个好坏批评,却愿意考察它在我官觉上使我愉快不愉快的分量。我永远不厌倦的是“看”一切。我不大能领会伦理的美。接近人生时我永远是个艺术家的感情,却绝不是所谓道德君子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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