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衬衫”僵直着背，像石化了一般。额头有细密的汗滴溢出，在头顶射灯的聚光作用下，还没流下脸颊就已蒸发，消失在和夜空一样黑的天花板里。
“继续。” 老板盯着PPT，好一会儿才开口。“蓝衬衫” 像年久失修的流水线，忽然接通电源开关，重新运行起来，滞重而缓慢，“我们今年……咳咳”。“这些不用看了，” 又被老板打断。
“蓝衬衫”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把PPT翻到了下一页。他一看，顿时紧张起来。市场部前几天过来要数据，他把刚完成的三季度分析报告给了他们。说了只是参考，没想到，被原封不动地搬到了这里，还一字未改！
“这是几家未来的潜在客户，一个在挪威，一个在法国……” “他们有什么计划？需求点是什么？有几成把握？” “刚开始接触，还没……” “你们要出去，到一线去啊，不能老坐在办公室里，邮件满天飞，就是没进展。”
老板火气越来越大，“蓝衬衫”的前胸后背似乎已溻湿。“不说守在客户门口，那也要经常去看看、聊聊吧，生意不就是这么聊出来的吗！”
他在做市场分析时，对这几家公司有些了解，但不确定是否应该说（毕竟这些数据是他提供的），而且现在这种场面，似乎也不适合他张口。他看了看坐在老板下手的领导。领导转过身，把视线从墙上移到面前的电脑屏幕。一言不发。
空气凝重，压得他不得动弹，也像石化了一样。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