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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林文月教授的散文——苍鹰絮语(426)

读林文月教授的散文——苍鹰絮语(426)

作者: 孤寂的苍鹰 | 来源:发表于2024-06-03 07:35 被阅读0次

喜欢台大教授林文月的散文。

林教授的散文,文字看似波澜不惊,读罢却让人热泪盈眶。内敛节制的感情,总在一撇一捺里撩拨你的心弦。譬如《台先生和他的书房》一篇里,其中有一段林教授娓娓道来的一次印象最深刻的拜访。

“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拜访,是五年前母亲去逝后的初冬,从学校返家的途中,忽然很想去看看台先生,便也没有事先打电话就径自把车子开往温州街的巷子内。台先生正一个人在薄暮的书房饮酒消遣。桌上除了书籍、砚台等物外,又有一碟他最爱吃的小花生米。在书桌的对面坐定之后,他给我斟了一盅白兰地。我授课后,有些疲惫,也有些饿,便极自然地捡着碟中的花生下酒。那时,台先生也刚失去了一位多年知交。我没有多说话,静静聆听他回忆他和亡友在大陆及台北的一些琐细往事。仿佛还记得他把桌面的花生皮拔开,画出北平故居的图形给我看。冬阳吝啬,天很快就暗下来。台先生把桌灯点亮,又同我谈了一些话。后来,我说要回家,他也没有留我,却走下玄关送我到门口,并看我发动引擎开车子走。我慢速开出温州街巷口,右转弯到和平路与新生南路的交叉处,正赶上红灯,便煞车等候信号誌指示,一时无所事事,泪水竞控制不住地突然沿着双颊流下来。那种心情应该是感伤的,却反而觉得非常非常温暖。”

我之所以把这段文字完整地引述过来,是因为我无法用自己的文字描述这看似平淡无奇的文字背后那种深沉的情感。每每读完这段文字,我也会流下泪水,说不出是感动呢,还是触动到心灵深处那块柔软地方了,反正,泪水就会随着文字流出,不过,内心感伤的同时还真是温暖的。

初冬本就身就是感伤的季节,更何况母亲又刚刚过世,那种压抑、那种郁闷、那种无助的情感,是多么需要有个去处来纾解和消弭啊。这时,作者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师,可见台先生在作者的心中有多么重要的位置。不用预约,直接就来到了台先生的书房,那种熟悉就如同来到自己父母家中。台先生正喝酒吃花生消遣,作者也毫不矫情地喝酒吃花生。

台先生刚失去一位知交,心里也是难受,有作者来坐客,也有了一个倾述的对象。所以,台先生零零碎碎地说着与老友在大陆与台湾的过往,还在桌上画出在北平的旧居图形。要知道,作者是在上海出生的,她也曾画过故居模样,也让朋友找寻过江湾路540号的故居。故居还保存完好地坐落在原地,这让作者喜出望外。

冬阳吝啬,天也暗了,作者说回家了,台先生也不留客,却是送作者出玄关到门口,并看作者发动车子离开、远去。作者在等绿灯的路口,忽然就泪水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其实,这泪水早在与台先生喝酒时就满溢而出了,只不过它是流入胸口里罢了。此时此刻,作者的心情是感伤的,可感觉是温暖的,并且是“非常非常”温暖的。尽管在台先生面前没有说出一句对失去母亲而感伤的话,可聆听台先生对亡友思念的话语,已让作者感受到了父亲般的抚爱,纾解的泪水终于流满了双颊,不过,那是温暖的抚摸,甜蜜的安慰。

无所事事的时候,心情焦虑的时候,总会拿篇林文月教授的散文读读,读过后就会心安,这是我喜欢林文月教授散文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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