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眼泪为谁而流？——关于《大风》选项的思考

三校联考考了莫言的《大风》（经过删改），其中一道选择题C选项颇具争议。

这里的眼泪是否是因我在风中经受住考验，还得回到文本中找到依据，所有的文本解读应当是基于理性的。

爷爷的第一次眼泪，紧承前文“”我偶尔回过头”“望望爷爷”，并明确指出“眼泪汪汪地盯着我”，眼泪的缘由交代得很清楚——因我而泪，是对我拉车的怜爱，疼惜。

再来看看爷爷第二次眼泪的语境，前文写大风来临，爷爷坚定而又坚强地在与风搏斗，风定，我高呼：“爷爷，风过去了”，此时“爷爷眼里突然盈出了泪水”，前文并无叙写爷爷对我的关注，更无爷爷对我的期待，没有足够的对我的心理预设，何来突然盈满的眼泪，此处眼泪如是因我而未免太过突兀。

爷爷此处到底为何流泪？前文写爷爷在大风中艰难而又顽强地无大风搏斗，紧承之的是这样一句话“他慢慢放下车子，费劲地直起腰。我看到他的手指都蜷曲着不能伸直了。”无论是前文还是后文，都指向了爷爷在这场与大风的搏斗中爷爷是极度艰难不易的。这是一场体力、意志、心智的全力以赴。当人竭尽全力与巨大的磨难抗争后，很容易有一种悲壮，且幸福又痛苦的感觉。所以爷爷“突然盈出的眼泪”情感的爆发点应当是生命与大风抗争之后的百感交集。生命和一个较为强大的客体对抗，在对抗的过程中,主体的精神和力量得到展现，因而我们读来也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崇高感。

小说的结尾面对只剩一棵草的局面，爷爷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爷爷清楚地认识到，人生的失去或许才是生命的常态。

当磨难来临积极无惧地反抗，当失去所有也淡然心安地接受。既抗争命运又接受命运。

我想这就是删改版《大风》所呈现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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