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心理回忆录。
秋菊的心事只要向所有人说出来,那这便不算什么心事,或者已经渡劫。
不过她这次不选择说出具体的事,太丢人。
好奇,诱惑,贪心,失而不得。
可能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无比绝望,无助,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了。生理,心理都是快近虚脱的模样。
那天下午,头晕脑胀,还有点想吐,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很平淡,秋菊抓了一把纸进了厕所,厕所里没几个人,下午一点多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秋菊关上门,眼神落到厕所水泥边的一个角落,发呆,好似无数个圈在不断接近想要套住自己,翻着老人机看自己以前写的备忘录,都是一些心情日记,吐槽的,悲愤的,哎,那都算什么,此刻的自己日子都过不下去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想去寻死,不过那真的只是一瞬间,秋菊还是很清楚自己没那么脆弱。
蹲了几分钟目光呆滞的穿上衣服,回去办公室位置上,可是她已经坐立难安,继续安静的待下去她才会想死,起身,望斜对面主管的方向走去。
"主管,我头有点疼,不舒服,需要向您请半天假,还请批准。"
秋菊丝毫不掺假很果断的跟主管讲道。
"好的,不舒服需要去医院的就去看下。"
主管也是第一次面对秋菊那样的眼神吧,特别明确,想也不想点了点头示意。
直接打了十二点二十四分的卡,那六分钟秋菊也等不及,无所谓义务那二十四分钟。
去内务柜换衣服的时候胸口都是无比沉闷慌张的,就怕不小心瘫在地上。
骑着车出了公司门,一路向公寓驶去,不到几百米便刹车停下来,心止不住的慌,哪怕下一刻心脏就怕从嘴里蹦出来,活着,一定要活着,先回寝室再说。
每走一步都是煎熬,那一刻多希望时光给她机会倒流两个小时,不要那么冲动,悔恨,无法弥补的痛。
秋菊瘫在了床上,那一刻也不是放松,满脑子,都是恨,无比的恨自己。如果可以分身出来,秋菊一定要对自己的身躯拳打脚踢。
同事总说秋菊是幸运的,家人爱自己,工作也上进,各方面都比她过得好一点,好像没什么大的烦心事。
秋菊自己知道,她已经隐藏了自己各方棱角,想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明天。
但是,一步错,步步错。
只不过那时候她不知道及时止损。
只有被伤的彻彻底底,才能彻痛彻悟。
秋菊那几天没和家人联系,听到家人的声音她怕崩溃,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自己和父母,这辈子为了他们和自己,爱说在嘴上,记在心上,却没能力实际付出。但不能自暴自弃,这样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她要挺住。
损失的那些秋菊要努力变强去弥补。
她犯罪了,获刑九个月。
秋菊不止一次的说18年是在炼狱。
好了,这下好了。
真的好了。
秋菊刑满出狱了。提前释放。
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可秋菊不在乎这些。她知道,她得开始启程了,这几个月受得心里煎熬也只有她得默默承担。
那天日落特别特别特别刺眼,秋菊真的开心的想要跳起来,秋菊没有这样做,那天只像往常一样过去了。
那段时间,每天的四点半,秋菊便会去公司四楼的阳台,看临近五点的日落,金黄色的光圈很大,从山顶一点一点消失在眼前,只剩它渲染那片局部的天空,也得跟着它慢慢消失。阳光晒得秋菊脸直发烫,她一点一点感受着光芒的照耀,无比挚爱这样感觉。也想起了小时候七八岁时坐在家门口的猪圈台上看着日落一直发呆。
秋菊很快乐,她终于真正要为自己而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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