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六七岁的时候,那会我刚上一年级。放假之后最喜欢的事就是翻箱倒柜,我记得一次我翻到了一本我父亲的日记本,记得那是一个用塑料的皮,包着的一个一厘米厚的本子,里面的纸是纯白色的,没有任何参考线。里面整整齐齐的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我父亲的字迹。当时我还没有办法认出那些字写的都是什么,那个本子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让我从那时开始也渴望自己能有一个这样的本子,然后马上开始填满自己的字。因为我觉得能这样写东西很酷。并且那也是我的记忆中第一次以我的父亲为荣。同时也是因为这件事,让我内心埋下了写作的种子,起码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从不排斥写作。
在我长大了一点之后,我的父亲开始教我写毛笔字,在我们那个村里,我父亲算是有文化的知识分子,虽然他也只是初中毕业,但村里超过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没上过学的,所以站到文盲堆里,无论怎样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我记得当时有很多人过年的时候让我父亲帮他们写春联,或者平时谁家里死了人,写个祭词啥的。我学到了怎么拿笔,怎么下笔,我记得当时我写满了很多废报纸,和废本。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字是我练习“方”这个字,因为这个字有点也有横和撇还有钩,所以用来练下笔很好,我记得我当时写了好几天才最终写出了一个自己非常满意的方字。虽然那个字在废本上,但是真的有把它裱起来的冲动。
一个当爹的对儿子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其实有的时候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每个新生儿都是一张白纸,他最先接触到什么,他的这张纸上就会永久的留下什么东西,就像是一个烙印,永远都没有办法褪去。
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父亲接了一个图书馆刷墙的活,有一次我跟他去干活的地方玩,我记得当时有一个房间放着一堆零零散散的书,现在已经记不得那些都是什么书了,反正没有很有名的书,我父亲走的时候进到那个房间就在旁边找了个袋子着急忙慌的装那些书,还让我帮忙,我记得我当时问他,干嘛要拿这些书,他说:别人都拿了,不拿白不拿。我隐约感到这样做不对,但迫于压力还是拿了两本。这件事情就像是用一把刀在我心里开了个口子,直到现在那个口子都还开着。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喜欢摔碗,摔东西。有的时候我母亲打麻将回家晚了,就会看到地上有很多摔碎的碗。他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她拿扫把把碎碗扫干净,倒到粪坑里。然后边做饭边留着眼泪。那会我八九岁的样子,我陪在我母亲身边,帮她一起做饭。安慰她。有的时候我也会哭。在我的印象中,我父亲从来都没有一次给全家人做过饭,也没有一次刷过碗,或者洗过衣服,或者打扫过卫生。他就像一个暴躁的土皇帝。衣食都需要我母亲的照顾。
孩子是最无助的生物。他们有思想意识,能感知恐惧和痛苦,但是他们没有能力去掌控周围的一切。他们没有选择父母的权利和条件。遇上好的父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遇到不好的父母,最好的做法就是隐忍着长大,然后把父母做的不好的事情,当成反面教材,时刻提醒自己远离类似事件,杜绝类似行为。如果能知道什么是不好的,我们不去碰就行了。但这个过程更加需要恒心毅力。并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孩子本身是否能意识到父母的行为的对错,在现在这个时代,每个人基本上都能接受九年义务教育,所以每个人都能识字,能识字也就有了基本的阅读能力。而有了阅读能力,就相当于有了连接所有高素质的前辈的条件。这个条件怎么利用呢,很简单,就是读书。你可以轻松的把胡适拉过来充当你父亲的角色给你提供教育。而对于后天的我,影响最大的就是李笑来。他基本上是承担了我父亲本该给到我的思维意识的教育。也就是在我的意识里搭建了一套完整的生存发展的操作系统。是带有自动升级功能的操作系统。这无疑是最宝贵的财富。同时我也觉的每一个年轻人都应该用李笑来的书对自己的大脑进行深度的清洗。这是像是一个智能的清洗装置,可以洗掉你脑子中所有不好的不良的东西同时保留好的东西。最后再赋予你一套永久受用的好东西。助你获得真正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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