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爷爷早早出门去了。娟子蹲在门口自己玩,等着奶奶收拾锅灶。“娟子,走!”很快奶奶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哎!”娟子乖乖地走到奶奶身边,祖孙俩个牵着手穿过胡同,拐俩弯,来到街上。
说是街,实际上也就是松庙乡中间的一条略宽泛的石头路,疙疙瘩瘩的,早已被人走马拉车,磨得每块石头泛青光。路两旁或是石头砌的茅房,也就是现在说的厕所,或者是三三两两石头房,这个房子向东扭,那个房子向南拐,如同张大爷那一口老黄牙,乱,但也算有序,好不容易开辟出一条“街”。
无论早饭,午饭,还是晚饭,总有人扛着大碗(碗不是一般的大,差不多有现在家里和面盆一般大。),三五个人聚在一起吃饭,有人蹲着,有人坐着,还有人蹲在不高的茅墙上,侃大山侃得高兴,饭吃得有滋有味。
“贵他娘,你也去开会呀!哎哟喂,四妮儿还是你带着呀……这会开的,贵子可没机会给你生带把儿的啦!”肥婶原本正在与人聊天,看到娟子与奶奶过来了,忙不巅地吆喝一句,引起大家一阵大笑。
娟子奶奶白了肥婶一眼,“肥婶,你裤裆破了。”
肥婶本能地弯腰看看,当然啥事也没有。但是众人又是一阵开心大笑。肥婶歪了一下嘴巴子,“呲……!”
娟子看到肥婶牙缝里塞满了黄稠饭,“呕……”故意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继续跟着奶奶向前走去。
再向前没多远,然后右拐,进入松庙乡大礼堂。
大礼堂门口高有六七米,四根大柱子,抬脚二十几个台阶进入礼堂。礼堂内已经有很多人,乌鸦鸦一片坐在大厅里。大厅里前侧五六排是大粗木,再往后便是由三五块砖头,石头,散乱摆放,这便是大家的坐位。
礼堂平时开大会集中在此,但是逢年过节的唱大戏也在这个地方。
今天,开会。
只见礼堂前面的舞台上已摆好了一排桌子,墨绿色的桌布一盖,便是很体面的主席台。此时工作人员还在舞台上忙碌,摆放一个一个的白色瓷杯,又麻溜地放进茶叶,倒进滚烫的开水,然后盖上盖子。
娟子觉得主席台上的水一定很好喝,咽了一口口水。急忙头转一侧,咦,奶奶呢?奶奶丢了。娟子吓坏了,钻入人群中寻找着奶奶,终于看到奶奶正在与一位穿着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说话。
娟子跑过去,拽住了奶奶的衣襟。奶奶一看,忙蹲下身子与娟子说,“娟子,今天可能会长一些,你外面玩去。也许你妈妈,姐姐过来了。与姐姐玩去,好吗?中午过来奶奶这里吃饭。”
娟子听说妈妈会来,高兴地答应了,蹦蹦跳跳地出了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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