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萍生产,除了姐姐茹梅过来又被气走,娘家和婆家人都都不见踪影。茹萍刚刚做了剖腹产和结扎手术,身体非常虚弱,加之看到没人亲人来看她,心里也很苦闷,又不便于向别人说起,一直郁结在心里,因此奶水一直很少。
吴老师怜惜她没有照顾,每天熬各种汤为她催奶,但效果不佳,孩子白天晚上的哭闹,每天需要喝奶粉,茹萍和孩子都需要人照顾,韩志辉这个公子哥又不大会做饭,每天忙得团团转。
韩志辉伺候一段时间后,有一天终于爆发了。那是深冬的一天夜里,孩子又哭闹不止,茹萍喊了几声韩志辉,熟睡中的韩志辉毫无反应,茹萍就去推他,韩志辉半闭着双眼,没好气地说:“你他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小崽子真她妈折磨人。”说着又翻身睡去。
“韩志辉!快起来!去给孩子冲点奶粉。”茹萍用脚踢了一下韩志辉的后背,韩志辉“噌”地一下做起来,下床去冲奶粉。
“韩志辉水别弄太热啊!”茹萍喊了一句,韩志辉并没搭话,径直端起暖壶去冲奶粉。他把奶瓶递给茹萍,茹萍把奶嘴对准手腕儿试了一下,对韩志辉说:“有点凉,在兑点热水。”
韩志辉默默接过奶瓶,又兑了一些热水,茹萍试了一下,“又有些烫了,再放到凉水了震一下吧!”茹萍披着棉衣怀里一手搂着哭闹不止的孩子,一手将奶瓶递给韩志辉。
韩志辉扯过奶瓶,放进桌上的一个盛满凉水的大茶缸里。
“放一会就行,你先在胳膊上试一下温度。”
韩志辉没有说话,揣着手在寒冷的屋里蹦跳着。
“行了,快拿过来吧!一会儿又太凉了。”茹萍冲他喊道。
韩志辉拿出奶瓶正要递给茹萍,突然狠狠地摔倒地上,随着一声爆响,水花儿和玻璃碎屑四处飞溅,茹萍一声尖叫:“韩志辉,你疯啦!”
满满一茶缸凉水又朝着茹萍的头上浇了过去,避之不及的茹萍一下子跳了起来,孩子被这突如其来变故吓得停止了哭闹,茹萍放下孩子,朝韩志辉扑了过去,两人相互撕扯着,声嘶力竭的叫骂着,在这寂静的夜里是那样刺耳。
熟睡的左邻右舍一下子被惊醒,侧耳谛听,这边的哭闹声和东西的碎裂说并没有停止,张主任和潘姨披衣趿拉这鞋子跑过来敲门。
韩志辉开了房门,张主任正想问个究竟,韩志辉甩开他的手,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潘姨看到屋里的情景,一下子呆住了:孩子只穿着薄薄的衣服,四脚八叉的在床上蹬踹着,哭喊着,茹萍坐在床边,披头撒发,头上还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地上一片狼藉。
“这是那么了?别冻坏孩子呀”潘姨赶紧用被子裹上孩子抱在怀里,其他邻居们也都跑过来,男人们站在门外议论着,女人们进屋来帮着茹萍收拾地上的碎玻璃,才发现茹萍的脚已被碎玻璃扎的鲜血淋漓。
有人回家拿来奶瓶重新给孩子喂奶,一边拿来碘酒给茹萍消毒,包扎伤口,一边安慰着茹萍。
“你可千万不要动气呀,着急上火的这奶要是一回去那孩子就更受'罪了。”
“这坐月子期间两口子最容易闹矛盾了,一个大男人伺候月子也不容易,你就多担待点吧!”
“这个韩志辉呀,真不像话,再怎么也不能跟女人动手呀,回头我们替你教训他。”
茹萍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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