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家园】
《天长地久》是龙应台首次采用复调结构,将亲情与历史交织,完整呈现母亲应美君以及那个时代女性一生的作品。这是一部跨代凝视的生命读本,献给每一个跟时间赛跑的儿女。读这本书的时候,我的眼中时常噙着泪水,读完全书,我内心有深深的愧疚。
长大后,我们离开了父母亲,也就在过年的时候回到父母亲身边,也就短暂三两天。甚至,过年也不曾陪伴父母亲。
提起过年,脑海中还能清晰地展现儿时跑遍全村看炮竹烟花的情景,还有儿时穿着 “花衣”走亲串友的场景。
长大以后,常听身边人们说:“以前过年还蛮有味道的,现在过年,越来越没有年味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我问。
“以前过年放鞭炮,穿新衣裳,吃好吃的。现在,过年不允许放鞭炮了。吃的穿的,每天都是过年啊!”
“过年除了穿新衣裳和吃好的,还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吗?”我追问。
“其他的事情就是串朋访友,吃喝拉撒的。喝酒太多,可不是过年的好味道。今年查酒驾可是比以往更加严格了,喝酒都不能多喝了啊。”
“那过年还能做些别的吗?”我继续追问。
……
总之,年味儿在我们的印象中,大多是父母亲给的年味儿。我们的眼睛长在前面,目光注视的是孩子未来和自己的事业,却从未想到回头看看我们人生的“后盾”——父母亲,我们似乎与父母亲渐行渐远……
2017年8月1日,65岁的龙应台“移民”乡野,陪伴失智的美君。龙应台说:人们以为是我“牺牲”,放弃了都会的丰满去“奉献”于美君。
在大武山的山径上、在菠萝田和香蕉园的阡陌间行走九个月后,我才知道,那个来自泥土的召唤,是美君在施舍予我。智慧的施舍,仿佛月照山涧,幽影无声。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个“美君”。下一代将来会怎么看待我们?要看我们此刻正在如何对待上一代。在木棉道上行禅时,龙应台对自己说,不要骗自己了。此生唯一能给的,只有陪伴。而且,就在当下,因为,人走,茶凉,缘灭,生命从不等候。
曾经与你的子女,你的朋友一起做过的温暖的事儿,比如旅游、比如一次充满耐心且没有界限的促膝长谈、比如亲手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并与他们甜蜜温馨地共进餐、比如牵着他们的手一起散步聊天和购物、比如看一场电影、比如……我们有没有曾经像对待子女或者自己好朋友一样用心地为父母亲做过一次?且不要说作为日常的应做之事、应尽之责。
我们对父母亲的真诚的耐心到哪里去了?我们陪伴孩子或者好朋友的那一颗真切的关心到哪里去了?我们反哺的温暖的孝心到哪里去了?
……
快要过年了,我们的心都在哪里呢?我想,我们需要尽我们所能给我们的父母亲带去更多的年味——真诚的优质陪伴。我想,下次再与父母相见,我要给他们每人端上一盆洗脚水,一边慢慢地陪他们洗脚,一边认真地听他们唠唠家常,听听他们讲述他们小时候的趣事,听听他们记忆深处的一个个感人的故事。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天长地久,你必须把片刻当作天长地久,才是唯一的天长地久。龙应台说,如果可以重来一遍,我会少一些傲慢,少一些吝啬;如果可以重来一遍,我会认真用我的语言跟你分享内心深处的事。
每次回家,父母亲比过年还高兴,比过年还忙。他们的眼中,孩子们回家便是“过年”。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心中的年味渐浓……此时此刻,给父母亲带去更多的真诚的优质陪伴,而不是味同嚼蜡地用现在的眼光去品评父母亲曾经给予我们的充满期待的年味到了现在变成了“没有年味的新年”,任岁月蹉跎。
龙应台与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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