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五月，他的快乐在哪?

文/孑逸

那年五月，他的快乐在哪?

01

真有快乐存在吗？

有朋友和我说过，最极致的追求就是幸福。抽象而陌生，我不敢说快乐是什么样的，我只知道痛是无助的。

如风中的一朵云，只有蔚蓝天空的陪衬，才更具质感。快乐也是如此，他说；“快乐之于我，更像水中浮萍，游走不定，最后还是的落入荒凉的平原。”

顿时一听，似乎觉得悲壮中带有消极。

一首音乐的美，不能用言语表达，只能靠心去感受氛围带来的振奋和思考。或许，音乐的力量就是如此。一个回眸，足以让倾慕你已久的人兴奋至极，这就快乐。

我用调侃的语言回答到。

他在斜阳的照耀下，若有所思。十岁时和母亲相依为命一直到现在，受尽各种贫穷的折磨和精神的摧残。

一种支撑和寄托，才能是幸福。

他说从十岁那年以后，就从来没有觉得微笑是轻盈的，更多的时候只是为了应付世俗的眼，在礼节的驱使下而做出的一种选择。

02

为什么要那么沉重？

他回答到———

如果你不了解生活的本质，你就不会明白痛苦和快乐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岁那年，我为了给父亲买一瓶止咳糖浆，从乡下走了两个小时到镇上的诊所，天空雾蒙蒙，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全都是泥泞的下路，就算滑倒了也赶紧起来，怕耽误时间，影响父亲的病情。

走到包子店门前，徘徊了很长时间，对蒸笼里面的馒头充满了渴望。

我原本就有胃炎，在过度饥饿后，食管会有酸水倒流。总共才十块钱，是母亲让我来给父亲买药的。最后，跑到水龙头下面去喝了几口水，才能勉强支撑继续走下去。

走到诊所时，已经全身无力，用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要买一瓶强力枇杷露。

在七十年代，最好的止咳药就是这个了，我父亲每个月要喝五瓶，才能止住夜晚激烈咳嗽，这笔开支，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如巨石压在肩头，连呼吸都被御制。

这样来回跑，一个月四次。

有时运气好，遇到阴天，走路不冷不热，也不用那么费力。

03

就在那天，我手里拿上一瓶强力枇杷露。刚刚走到家门前时，屋里很是热闹，以为是远方的姑姑来看望爸爸了。高兴之际，大步跑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爸爸躺在一个铺满白布的木板上，嘴巴闭上，眼睛还在睁开，心想，他肯定是等着我去买的止咳药，看我到底回来没有。

当时不觉得丝毫恐惧，只想立马把药喂进去，能让他立刻醒过来。

那是一个五月，突然雷鸣响彻，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一直到现在，我都认为是老天在为父亲流泪送行，他一生凄凉、贫苦，年仅39岁。

都说好人会有好报，可父亲，就是没有得到这样的回报。

从此，我们生活更是惨淡得不能用语言去表达，因为语言太过于苍白。

我们与母亲的快乐，就是能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有一个暖炉；能在饥饿的时候，赶紧填饱肚子，我们俩都有胃炎，饥饿的时候会全身无力；能在家中添一件像样的家具。

只要幻想着想要的这些，就觉得非常快乐。

后来，才知道，快乐就是建立在一个支撑点上的一朵云。虽然不能拿到，却可以感受到。

没有纯碎的快乐，只有心灵寄托后的另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