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衣谷
虽然说文无第一,但琦君名列台湾十大女作家之首就足以见得她在中国台湾人民心中的地位低有多高的,影响有多大的了。其中她的代表作《红纱灯》散文集于1970年获中山学术基金会散文创作奖,这就足以说明琦君是中国台湾文坛上闪亮的恒星,另外她还有作品《永是有情人》、《水是故乡甜》等都是影响力非凡的。
《红纱灯》,收录了琦君的经典散文30余篇。琦君用生动形象、文采飞扬的文字将民俗风物与亲情家教融为一体,生动讲述了难以忘怀的过往云烟,将无法割舍的血缘与情感、欢乐与哀伤,投射在温暖的一字字、一句句中。此书一共分为三个专辑。
第一辑中,我们读到了作者育儿经历的文章《孩子快长大》,从短短的文章中,我们可以读到了作者与儿子深厚的母子情。一开始儿子看到母亲头疼,母亲解释老了看书会头疼,天真浪漫的孩子就对母亲说:“妈妈你别老,等我长大了,我们一起老多好。”到这里,相信每一个作为家长的读者,都是会会心一笑的。是不是有着最浪漫的事情的感觉。原来在时间上,亲子间的相处,都是一个过程,毕竟孩子会长大,但我们大人与小孩相处过一段快乐时光,对彼此都是人间值得的。
关于作者写亲情,我们还可以在《母亲的偏方》,体现了作者对母亲的无限关爱和思念,以及体现一个勤劳聪明,处处为子女着想的伟大母亲形象,以及也关爱邻居的热心市民形象。作者的母亲可谓是一个民间老中医,因为作者描写了母亲为作者做了健胃茶橘子皮橄榄糖茶;教作者用盐水消炎,三伏天用苦瓜水洗澡,用绿叶散加冰片,是可以很凉爽的。当然,作者也客观刻画了那个时代的母亲有点迷信的成份,如那陈年蜘蛛网当土霉素消炎,这科学角度当然是不科学的,但从亲情上,就体现了母亲对子女的无微不至的爱护。
在亲情部分,我们还可以读到作者回忆童年风俗的《红纱灯》,该文章就是以作者的外公亲手糊制的红纱灯引出乡下新年灯会上的一场奇遇故事,这里体现了一位心灵手巧和无私地爱着大家庭的外公,这位高大的长辈形象。《红纱灯》在散文中凝缩时代巨变、家族盛衰,于情感转折与爱恨消长中讲述女性的一生以及旧时风物,充满了真、善、美。此外,在凝缩了家族史的《髻》就是以发髻样式对比与变化,记叙了父亲、母亲和姨娘一生的情感转折与演变。
这第一辑中除了写亲情,还写到了作者追求的高雅的生活,如在《赏花 做花 写花》一文中,我们就是可以看到了作者在沉樱姐家欣赏到了如何做花。做花的要点是如沉樱姐说的那样:现代花讲究色彩的调配,给人一种新的感觉,不宜太像,太像了就匠气了。这是教大家做花主要的事项,是很有生活智慧的。继而也写到了沉樱姐的写花的写作计划,自然是一桩优雅和美好的事儿。对于作者而言,通过这次探访的赏花、做花、写花,让作者感悟了自己的生活的方式是追求些什么的,那就是任何事物都是有调和美,不管是凌乱美,自然美,人工美,都是体现不同的审美取向。而关于真假花,我们应该不要执着于真花还是假花,因为都是花之美,给予人之美之享受。
第二辑中,第一篇就是写到了《茶与同情》,这里的就写到了作者,当自己在灰色森林里周遭各种生活工作上的烦恼事的时候,如何能够找到到如文征明那样在茶棚里喝茶会友情,在渴望得到友情寻找到一丝丝的温暖和鼓励?作者就因此广大读者透露心得,那就是要在自己的心灵上营造一个心灵茶棚。那么如何营造心灵的茶棚呢?那就是如作者说的那些方法:今天事今天毕,明天事明天忙,然后阅读一本书,哪怕几页几行几句都好;忙里偷闲中还可以贴相本子,整理书中抽屉,读友人信件,给朋友通短电话;又或者对窗沉思。如何就可以放松自我,也因为有友人的声音和容貌而内心不孤单起来,这就是从喝茶会友中,作者学会了一种自我升华的,从友情中得到温暖和鼓励的做法。
在心灵的茶棚里,可以让大家无拘无束,悠闲自在地纵谈古今,自然也是在以茶会友中得到了同情的力量,这个同情,是共情的意思,自己与友人都共情于抵抗生活的种种不快,从而砥砺前行。是的,这样看似小文品的格调,但大有高雅的智慧和治愈的情操。
在第二辑中,如在《温柔敦厚》一文中,就体现了作者行文所追求的志趣和志向。此文一开始,作者就引用了《诗经 国风 子衿》的开头,就体现了一种怨而不怒,哀而不伤的高尚情操。由此开篇,作者就深度地赏释了《诗经》在描写爱时候就会体现那种温柔敦厚的爱,这过在亲子间,也在恋人间,也在朋友之间。继而在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自然就是一种缠绵婉转、温柔敦厚的爱。还有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种深长隽永的滋味,也是作者最求的行文滋味。于是在关于爱的主题的作品中,作者都表达这种温柔敦厚的文风的,因为“爱使人变得温柔敦厚,也唯有温柔敦厚的心灵才能够爱”这就是关于爱的温柔和敦厚面。因此,通过此文,也可见作者所追求的那种温柔敦厚的写作风格。让她的文章自成一派。
而在关于人生哲学上,就当《顺乎自然》这一文章体现了作者的人生哲学。文中,作者先用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以一种物我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而达成顺乎自然,那么那些事情是说明不顺自然呢,作者就举了魏晋部分文人沉迷五石散就是矫情之举,也举了韩愈模仿杜甫的《北征》写了《南山诗》,这诗歌作者就批判道过分使用动植物名称,展现自己的渊博,读起来是像类书,索然无味。而相比之下,“南山塞天地,日月石上生”自然就是更显得自然了,作者也举了苏东坡的文章,有豪放有沉郁,有禅意有人情,都是体现了苏东坡的文章是行如流水的自然风格。最后,作者也引用了美国的话:希望你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这就是说明了要轻松自如行文做事。不要矫揉造作,否则往往适得其反的,因为作者的温厚和踏实自然的文章,都是在那些杰作中吸取养分,而传承地自成一派的,这代表了作者那种写作观和人生价值观。
第三辑的《灵感的培养》,作者就给志向写作的读者提出了看法:第一要广大的同情心,时时体验人情,观察物态,然后以温柔敦厚之笔,写出真善美的文章。这就是灵感的培养的力量。这一辑中,还收录了《中国历代妇女与文学》《介绍韩国作家孙素姬女士》等关于作者周遭的文人雅事,都是不容错过的。
追求真善美的琦君,她用她那温柔敦厚之笔,为苍茫的人世间,书写了很多很多有温度、深度和广度的作品,这是中国文坛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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