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便如平地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王柏盛此话端的是出乎众人预料,不合常理。依常理度之,倘若王柏盛和此事无关,他自然是矢口否认。而即便此事确为其所为,他也没有如此简单便承认的道理。
是以,众人听闻此话,俱都为之一怔。就连蓝昱也是极为错愕,脸上满是不解,显然也并未想到王柏盛会承认的如此利落。
众人神态皆被王柏盛收入眼底,但见其轻抚颌下短须,哂笑一声道:“诸位稍待,且听我细细说来。”
众人闻听此言,俱都翘首以待,毕竟方才王柏盛之言着实让他们惊了一惊,更是将众人心底的好奇勾了起来。
王柏盛端起面前的茶盏,饮了少许,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正如姓蓝的所说,二十年前去拜访李广义的人确是老夫,老夫也确实邀其外出办事。至于其中始末,还需从二十年前那场灾祸开始说起。诸位,可知晓二十年前那场长江水患?”
王柏盛之言貌似在问场中诸人,实则是问苍松、无悔二人。毕竟,以在场之人的年龄来看,也就苍松和无悔二人有可能知道些许二十年前的事情。
果不其然,听到王柏盛所问,无悔禅师略一沉吟,轻声道:“王施主口中所说,莫非是二十年前那场致使长江下游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百年难遇的洪灾不成?”
“正是这场祸事,大师好记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昔年那场洪灾敝寺也曾遣人救灾,贫僧虽未参与,但也听前往的师兄们说起过,受灾百姓不知凡几,端的是一场滔天祸事。”无悔禅师言其此事,面上频现不忍之色,手中更是不停捻弄佛珠。
一旁的苍松道人也开口道:“无量天尊,贫道虽居西川,然对于此事也是略有所闻。”
众人听得此事,也都微微叹息,但众人心中犹是不解,不知王柏盛此时提起此昔日灾祸是何缘故。
王柏盛环视众人,正色道:“二十年前,老夫虽本领微末,但在东南武林也算略有薄名。是以,得到消息之后,我立即会同东南武林二十七派数百名好手携带钱粮物资赶往长江救灾。”
顿了顿,王柏盛神色黯然,继续说道:“奈何,水患甚大,百年难遇,受灾百姓数十万,我等虽已竭尽全力却依然是杯水车薪。届时,也不知何故,朝廷的救灾银两迟迟未至,眼见百姓濒死,钱粮耗尽,我等却是无能为力。”
众人听得此话,心下也是颇感无奈,毕竟天灾势大,实非人力所能相抗。
“正在我等束手无策之际,有一位武林同道道出一策。其言道,淮王手中有一异宝,唤作寒螭夜光杯。此物自西域波斯流入中原,通体晶莹剔透,上雕寒螭云锦纹,云纹精美无比,寒螭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除此之外,传闻以此杯盛水酒,片刻之间,美酒便如冰镇过一般,寒意湛湛,端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异宝。故而,若能从淮王处求得此宝换成银钱,必可一解长江水患燃眉之急。”
听得王柏盛此话,无悔禅师道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天无绝人之路,此真是百姓之福,功德无量!”
众人听得也都颔首,可王柏盛却是面露苦色叹道:“唉,奈何天心易度,人心难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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