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暴雨
闷热的下午,天变得昏暗,要下雨的节奏,打开小屋里的灯,看着电脑里的课件,分类整理。身上出汗了,拿起放在一边的扇子轻摇,扇出一丝凉风,心稍安静了,今晚不能出去走了。
听到雨声,起身关了窗户。隔着窗户,看着窗外的雨,从天上倒下来刷刷刷的密集而匆忙,偶尔一辆车开来停下,车门打开一把蓝格子伞伸了出来,钻出一个人来,看不清脸,举着伞快速的走,很快的看不见了。一辆摩托过来,上面坐了两人,都披着红色的雨披,身上湿漉漉的,这雨太大了。
看着到了女儿该放学的时间,穿好衣服,拿了两把伞出去,出电梯碰到楼上的邻居,穿了雨衣身上的水不停的往下流,一双皮鞋被雨洗的锃亮。一楼的大娘也夹着两把伞出来,站在楼道门口。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一次比一次的大,密集而下,地面满满的都是水。一个男孩跑了进来,衣服湿透了,书包也湿了,头发上的水如线往下流。他甩了一把水,吐出一口气,轻笑了一下。“怎么不让你家人接你?书包都湿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打伞也没用,要穿雨衣再打伞。”我对一楼的大娘说。“是啊,让给孩子去送雨衣,他不去,你看这大的雨,是说堵车了吧。”“是,都堵着了。要是等回来雨小点也好,反正在车上也不急。”看着时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我拨了电话。
雨还在下,我抱着伞淌着水出去,没几步鞋子进水了。公路被水淹了,有车驶过溅起一波水韵,我想起了海浪拍击海岸溅起的浪花。
校车来了,停在了路中间,两个女孩子嬉笑着下了车,鞋子提在手里,卷起裤腿,脚泡在了雨里。另一个妈妈,拿了一双拖鞋放下,孩子穿了,钻在妈妈的伞下走了。“你怎么不拿拖鞋?”孩子问我。光着脚走了两步,脚下一滑。我赶紧的说还是把脚包起了吧,我提着她的鞋,打着伞看她包好脚,淌着水走在前面。等等,我要拍个视频,女儿笑着说。
一场大暴雨,在孩子的眼中,是开心、是嬉笑,很多年前,我也和她一样,光着脚淌着水,脸上洋溢着一样的笑。
二、夏夜
吃过晚饭,打开电脑,整理好两篇小文章,花老师已经开始点评了。我放大了屏幕,拿着一把扇子不停的扇。
夏天的夜晚总是很短,闷热的空气中,潮湿烦躁,睡梦中我听见自己说:不行了。很多年前,我看见一双眼,眼里是悲哀,是怜悯。我跑了过去,不停的跑,扬起一阵风。身后是猜疑、疑惑、碎语,后来是欣赏、羡慕、渴望。我记得那是一条绿色的裙裾,在尘风中飘逸。我听到有人不停的问,好美的裙子,在那里买来的?青春的舞裙,是用时间购买的。
我听到一声叹息,轻轻的走了过去,你看,头发不黑了。是谁在那里说话?穿过一片轻轻痴笑的海洋,不停的往前走,是的,往前走。有惊叹、有掌声响起,肃然起敬,是对倍加珍惜的生命,是对默默中拼搏的奋进。
我悄悄的走过一座桥,时间为线,嗯,老了,是谁说起这个词?周围忽然的轻松起来,跑步的、走路的、旅游的、晒幸福的。一片笑在笑声中,醉忘了时间。该染发了,抓住最后的尾巴,谁说的?尚早,尚早,心若不老,处处是春。
三、夏日遐思
窗外是明亮的天空,被雨水冲洗过的树叶,翠绿鲜亮,一只麻雀跳跃着,在空调机上游玩。它怎会知道,风光旖旎的瞬间,也有难以言喻的悲凄。
在这钢筋水泥铸就的堡垒中,听不到知了的叫声,只能透过一扇窗,看见绿了的树叶,风穿行而过,摇曳的树枝,看不见嬉笑的孩童。记得童年的夏日,总有一群爱闹的孩子,不知道休憩,在树下嘻嘻哈哈,惊了树上的小鸟,扑腾着飞向天空,旋转着又飞回树上。
也有那爱玩闹的孩子,捉了毛毛虫,放在女孩子的书包里、课本上,看着她们一惊一乍的叫声,过足了心里的瘾。倘若有那不害怕的,这就了无生趣了。我恰是那无趣的一个,不是不害怕,是极度的内向限制了我的叫声,我能做到的就是扔了它,心里已是恶心到极点,面上依然是纹丝不变。看不到热闹的男孩子,再不会理我。
他们会跑了去白天捉知了,晚上捉萤火虫。我在白天看一篇篇童话故事,夜晚踏着月光,看他们在那里嬉闹,然后看着夜晚的天空,皎洁的月光,想着月宫中的仙子和小白兔。那时的夜晚,大人们会拿了扇子,搬了板凳,坐在自己家的院前,摇着扇子侃大山。谁家有了好吃的,谁家有了新鲜的东西,总会被每个人知道。若是嘴馋了,还可以走过去蹭一点吃的。
那时的我们离大自然是如此的接近,可以随时采摘路边的野花,跑去看田地里的庄稼,摘几个树上的杏子,没有人会说什么。熟透了的杏子,擦一下直接可以放到嘴里,不用担心吃坏了。大人们会买来杏子,擦干净了,放到阴凉的地方晾晒,干了就是冬天的美食了。
那时的我们有口福,吃的都是农家新鲜的食物,自己采摘、自己晾晒、自己制作的美食。放在现在,不说没有几个孩子会爬树了,孩子们也不贪嘴,树上的果子摘下来了,也不敢直接放在嘴里。打了农药的果子,没有了过去香甜的气息。
屋内光线渐渐的暗了下来,又快到放学的时间了。推开窗户,一丝凉风拂面,微微闭了眼,聆听鸟的喳喳,心顿时安静下来,这自然之美真的让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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