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省临沧市的佤族寨子翁丁村被《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称作“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它保留着千百年沿袭下来的古朴建筑与民风。
翁丁在佤语里的意思是“云雾缭绕的地方”,其坐落在连绵不绝的群山之中,常年被云烟笼罩,好像蓬莱仙境一般。在村子的寨门处,两队佤族男女盛装迎接游客的到来,他们跳着手心手背舞,随着“嗨、嗨”的迎宾歌欢快地荡起双手,两腿有节奏地前后跃动,游人立刻感受到了佤族村民的热情好客。一名身着蓝布褂的男子给每位客人在额头上摁上黑点,意为辟邪祈福,又似是在提醒游客村里会有诡秘之物,人们的确将看到许多惊悚的场景。
在道路旁边竖立着一排木桩,上面挂着白森森的牛头骨,因为牛是佤族的图腾,其代表着富裕与平安,但在游客眼中,多少有些瘆人,而村里以前还有更为恐怖的“人头桩”。佤族有用敌人首级祭谷的习俗,并一直延续到上世纪五十年代,据说解放军进驻此地时遭到抵抗,两名牺牲战士的头颅被作了祭品。直到毛主席叫停这一陋习后,翁丁村才改作悬挂牛头。
村里的105幢民居非常特别,都是木柱作桩,竹编为墙,茅草覆顶,恍若一个个撑伞的大蘑菇,又好似非洲的土著帐篷,透着十足的野性味道。它们有着上百年的历史,都是文物级的宝物。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用木、竹和草搭建的房子里,竟然常年燃烧着炭盆,冒出浓烈的烟火。这是由于火不仅可以烹茶煮饭,还能防止茅草在雨中腐烂、保持室内干燥。
翁丁人更是保有火热的生活激情,这从“拉木鼓”中即可窥见一斑。木鼓被佤族视为通神之物,其由独木制成,长2米左右,粗近1米,中间凿出女性私处形状的凹槽,用木杵敲击即可发出震耳欲聋的咚咚之声,每逢节日翁丁村都要击鼓相庆。木鼓用久了便需更换,村里德高望重的“魔巴”就到深山老林中选取合适的树木,第二天全体村民都要去拉木鼓,他们载歌载舞盛况空前,现在已演变为一种表演,供游人近距离观摩。
然而,让人痛心不已的是,2021年2月14日大年初二的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熊熊烈火袭击了翁丁村,火舌迅速吞噬了大部分珍贵的屋舍,只留下4座相对完好的。景区很快开展了恢复重建工作,村民都搬迁到新建村寨的瓦房中,而年轻的翁丁人宁可外出打工也不愿穷守山寨,只有上年岁的村民才每天到老村里上班,用传统歌舞向游人展示古老的民俗。
但老屋里的火塘不再有生生不息的火苗,中国最后一个原始部落也就少了纯正的烟火气,其粗犷的野性即打了折扣。这不由得让人无限感慨: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缥缈在翁丁上空的云霞或许有一天也会消散,彻底失去其神秘面纱。时不我待,趁四座老屋尚在,趁老翁丁人还在坚守传统风俗,去探秘这个原始村寨吧。
2024.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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