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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人死后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是因为父母早逝的缘故,我对活着这件事总抱着侥幸,得过且过,安于现状……不过总得活着,做那些让自己满意的事。
还好我还比较幸运,朋友不多却足够珍贵,年龄不大事业与爱情双收。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做过自己认为真正有意义的事。
仔细想想,活着不是件坏事,我能感受,能爱,能幻想,能挣扎……我似乎对追求平静的生活有一种执念,可现在看来,生活注定是不平凡的……生活总是公平的,它总是以其不自知的方式善待着每一个人。
我十七岁那年父母去世,死于空难。他们给我留下了一笔不多不少的资产,以及一间位于城郊的独立房。房子不大,但对住一个人来说已经可以用“空旷”来形容。
那一年因为父母去世,高考失利,我选择了复读,第二年,我考上了本地一所重点大学,选择了一个并不被人看好的专业,到此为止,陪着我的都是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中的一个——方桀。
大二那年,我去一家小工作室实习,做规划调整与项目数据统计,因为是社会调查性质的工作,所以酬金不多,但足够支撑我的生活。
二十一岁我辞掉了工作室的工作,去面试了一家私人企业,从最基础的实习生做起。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时我已经是一个小组的组长,接上级分配的任务,因为大学选修了日语,工作上与日方的合作几乎都是由我处理,工作很累,但日本的风景也着实让我着迷,在京都,我遇到了苏然,我的妻子。
她比我小三岁,因为家庭重组的原因来到日本,但因为父母对她并不好,所以她一直为一家私人咖啡厅打工,想尽早经济独立,然后回到中国。从那以后,我每到京都,一定会去那个咖啡厅。
她大四那年,我已经是公司的项目负责人了,也是那年我和她确定恋爱关系。第一次和她发生关系是在咖啡厅旁的酒店,那晚,她靠在我的肩上,我抽了支烟,她说她想和我回国。
我二十五岁生日前夕,我和她一起踏上了国际航班。前前后后大概半年的时间,把她的身份与其他琐事处理完毕。之后她在本地的一间大学里重修,考研。期间学了车,在一家展馆做了艺术资讯。
二十七岁那年,我还是那个项目负责人,她是那家展馆的艺术顾问,庆祝当天,我把那枚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又是半年时间,我们结婚了,邀请了很多朋友和同事,方桀是伴郎,苏然的朋友林汐雨做伴娘,在一间小教堂式的艺术殿里举行了婚礼。我们邀请了苏然的父母,虽然他们并未出席。
婚礼过后的第三天,我带着苏然去祭拜我的父母,我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他们了。那天我好像有点悲伤过头了,似乎感觉我的人生不一样了,生活终于不再折磨我了……
直到现在,一种救赎感仍就包围着我。如果那天,苏然开车小心点就好了,说不定,我还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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