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济南府
春风十里无人烟,朱门亦有冻死骨
一位道人,白面长须,头戴一鼎道冠,身穿天青色棉布长衣,脚穿黑色洒鞋,背着好几个袋子,看似沉重,却负如无物,徐徐而行,眼见得日渐西落,喃喃自语:“该寻一个歇脚的地方了。”
走了一段路,看到一个座寺庙,不大不小,有个匾,上书《清平寺》,又自言自语道:“佛道不是同门,进了此庙,会不会被赶出来啊?”
道士脚下没停,见大门微开,刚好进的了一个人,侧身径直迈步进了寺院,直着走便是大雄宝殿,里面微有灯火,道人进去后打量一圈,屋内佛像林立,共有两位和尚,有一位胖和尚打坐在西侧,一位干瘦老和尚打坐在东侧,道人先去和西侧胖和尚打了个稽首口称贫道,那胖和尚不搭理他,道士觉得无趣,又来和瘦和尚搭讪道:“贫道路经贵宝刹,求一个歇脚的地方,来日便走,不敢多叨扰。”这瘦和尚却是和蔼非常,挪了个地方让道士坐下,回道:“檀越不必客气,我与那位大和尚互不相识,但也都是途径这里借住的,那和尚凶的很,不必理他,想来是年月不好,这庙里的和尚早就跑光了,贫僧法号圆济,长驻河南多吾寺,那位大和尚贫僧刚才请教过了,法号永新,是四川人,檀越怎么称呼?”
道士听了暗自发笑,回道:“贫道道号唤做绝晨,自幼跟着师傅在华山修行,如今游历四方,以至于此。
圆济和尚说道:“贫僧本来当着主持,但自己庙里遭了回禄,僧业烧毁了一半,便打发众僧人与贫僧分头四方化缘回去盖庙,今日与檀越相识,也是缘分。”
绝晨子拿出袋子,倒了些米,放在随身的小锅里,圆济和尚见了大喜,知道他要做吃的,便起身忙不迭的寻了不少木柴,又去弄了些水,和绝晨子一起把锅架起来煮饭,饭还没熟,圆济就望着锅嚷嚷起来:“贫僧近些日子树皮也不知道啃了多少,今天也不知道积了什么德,有米能吃。”又望着绝晨子问道:“有我的份吧?贫僧也帮忙拾柴来着。”绝晨子笑道:“自当奉供,还有那位永新和尚也一起来吃。”圆济和尚道:“不用管他,他自己有吃的。”永新和尚听了,鼻子里哼了一声。绝晨子本来就对胖和尚无好感,就也不去管他。不多时米熟了,米香四溢,揭开锅,两人各自用木片乘了吃起来,吃罢又开始闲谈。
两人正谈着,忽然见外面进来一位书生,看了一眼二人,就步履蹒跚的走向胖和尚永新,永新和尚似乎正在等这个人,不耐烦道:“酒买来了吗?”那人回道:“没买到,却从别人屋子里寻了些。”说罢将一个酒葫芦递给永新和尚,永新拿起来喝了两口,嘟囔一句:“锤子,水没少掺。”然后看着那书生说道:“你跪下吧。”那人听完就冲着永新跪了下去,永新和尚拔出一口宝剑,对着宝剑喷了一口酒,说时迟那时快,一剑挥去白光一闪,那人的天灵盖就被砍飞了,却跪着不动,永新一手挖那人脑子吃,一手拿起酒葫芦喝酒。
绝晨子在一旁看的毛骨悚然,推了推圆济和尚,圆济和尚悄声说:“他下一个就要吃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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