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对于我这个小时候在童话中泡大的人来说非常亲切。很多年前就想,养育了童话大师安徒生的丹麦应当是一种什么样的气质?街头是否会有卖火柴的小女孩儿?王子变的野天鹅们是否会在城市上空出现?美人鱼是不是会不时跑到岸上?是不是那里的天鹅都曾经是他笔下的丑小鸭?他笔下那些王子公主矮人裁缝是不是随处可见?在我的心里,丹麦就是这样一个浪漫气质的国度。
丹麦哥本哈根的行程开始于我们在新港边的一家民宿。充满寻宝气息的找钥匙过程让女儿很兴奋。民宿所在的院子里有一棵造型如龙卷风般的大树,树下有一石凳,在一盏散发着橘黄色的工业风灯罩下,显得有些孤单。
房间冷色调,典型的北欧不食人间烟火风,大而空旷,四面白墙,偌大的客厅,一张椭圆桌,六把黑色皮椅,一个特大号的白炽吊灯,一组黑色皮质沙发,自然色的木地板,唯有墙上分别以红色、绿色为背景的两张人像无框画,从天上拉回到了人间。
稍作休整,出来寻找美食。八千公里外的北京正值盛夏的八月份,而这里新港的夜晚却是凉得彻骨。尽管如此,运河两边却是人声鼎沸,一排排白色的阳伞下,坐满了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或与友聊天,或独自啜饮,不少女士肩披毛毯,面泛红晕,状态微醺。 运河两岸不乏美食,在附近有名的一家当地餐厅,品尝到了美味的海蟹与鱼,享受了一把饕餮大宴。
白天的新港,美得无以复加。在耀眼的阳光下,色彩斑斓的房子并排着,在奶蓝色天空这个巨大的幕布下,像新年时穿得五颜六色上台表演的小朋友,肩并肩、手拉手地站着。你瞧,这个城市的童话气质说来就来了吧。 这种气质还不止一处。戴着黑色毛茸茸的高而厚重帽子,穿着红色服装的国王卫兵们,宛如刚从童话里走出来。坐在海边那尊脸上有着安静祥和面容的美人鱼雕像,活灵活现地再现了小美人鱼的故事。
我认为,这就是这个国家、这个城市独有的魅力吧。 在哥本哈根待的两天时间里,看到新港旁边从早到晚的聊天喝酒的人们的表情,从餐厅里的服务员的神态、从商店里的收银员的速度、从大街上的人群的步伐,可以真心感受到丹麦人自内而外的气定神闲。 一年后得知,就在我们趟游走于丹麦之际,一本名为《The Little Book of Hygge: The Danish Way to Live Well》的书正由英国企鹅出版社出版后,便迅速登上了《纽约时报》和《泰晤士报》的畅销书榜单。这本书的中文版《丹麦人为什么幸福》由中信出版集团在2017年出版,瞬时间也引起了国内人士对HYGGE生活方式的探讨。
什么是HYGGE?hygge这个单词发音是“hoo-ga”。汉语中发音类似“呼——嘎”。其意难以言表,因此有人这样来解释这种感觉: “在寒冷的夜晚坐在炉边,爱抚着一只小狗。周围是暖暖的烛光。这就是hygge”。 “读着一本书。喝着茶或者咖啡。穿着舒适的毛袜子。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看着电视。这也是hygge”。 “温馨的家庭聚会。尝尝新做的甜点。与朋友安静地晚餐。享受着简单事情带来的快乐。这还是hygge。” 看来,hygge指的是一种精神状态或者一种生活方式,是丹麦文化的典型特征之一。正是这种生活方式,使丹麦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国家之一。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冰岛,冰与火的重生之地》作者做了详细的分析,他作为一个英国人,丹麦女婿,给出的解释是:丹麦人的幸福感从何而来,这也许与他们的心态有关,关于幸福感的调查问卷一般都有这个问题:“你们对年末有什么期待?”到了年末,再来调查一次:“你们的期待都实现了吗?”作者称,对于丹麦人来讲,他们满足于当下的生活,对未来没有什么期待,到了年底,这些原本都没有的期待当然也都实现了啊,这是他们在调查问卷中得高分的原因之一。19世纪以来,丹麦在外吃了很多败仗,他们只有把自己人团结起来,才能生活的轻松自在。
下面这句话在丹麦家喻户晓,它解释了丹麦的国民心理: 失于外者,得于内。 我们不必纠结丹麦人的幸福了,值得我们借鉴的就是,感受当下的美好,总之会给我们带来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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