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某天倚在火炉旁,蜷缩着看外面大雪纷飞。
我试着学习建筑房子,想先造一座小屋,试着寒暑不阻的劳作,期望早日完工。
可大风大雨毁坏了它,绝望中,我背井离乡,求生图存。
日子自然艰难,一无所有的人常常彷徨,直到一个破衣烂衫的乞丐走近和我谈话,我便也成为其中的一员。
活的不好不坏,我没有太多要求。流浪行乞漂泊无依,思念被我压抑着,我渐渐相信自己几乎没有可能回去了,等着我的只有一座早已不成面目的废墟。
乞丐们自有乞丐自己度日方式,我们逗乐子的方式千奇百怪。
深夜里,我们的歌声如一群幽灵,整个世界空空荡荡。
白日,就例行公事,沉默坐着,看自己面前的破碗何时会再被投入一枚吃饭的家伙。
吃,一个合格的乞丐首先要不挑食。你的味蕾会变得见多识广,只不过所见所闻还是以臭为主。
住,乞丐的家比任何人都气派,如庄子言,天为被,地为席,星月为灯,他人墙里挂书法画轴,我们墙外有爬山虎苔藓。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冷,每当这时,我就会想起大雪纷飞中在小木屋中散发着温暖的火炉。
其他的乞丐应该会笑我吧,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生怕一说,就没了,空了,忘了。
我总是阴沉的,被噩梦困扰,反复看见自己走出木屋残骸,那时离开,记得是阴雨天。
我渐渐变得有些疯狂,其他的乞丐见怪不怪,再说我们本就不是同伴,不告而别死于非命抱团取暖一哄而散。这才是乞丐生活啊。
可我不能疯掉,不能死,
我要回去。
我一定要回去,无人在意也好,自暴自弃也好,只要这双脚还踏在这土地上,我就还有回去的希望。
可我忘了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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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会腐朽,后来命运果然如此。衰老降在我的身上,作为虚度光阴的惩罚。
希望只是希望。
曾游荡过许多地方,最后准备度过一个冬天。
我有着强烈的预感,自己熬不到明年。
敲了敲路边小屋的门,没人应。
缓缓推开门,只是出于好奇。屋里角落有个的火炉烧的正旺,房里汹涌着温暖的热浪,浪头打的我有些恍惚。
……
樵夫从外面回来了。
来时路上下了雪。
他给炉子添柴,火苗让他诧异地看清那面容安详,蜷缩火炉旁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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