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湛蓝。云,纯白。
草棚之下,有四条闲鱼。
我叫鱼太酷,是个卖烤串的。
可我也有一个乐队。
我的伙计就是我的乐队。
灰色的大头鱼是吉他手,叫灰头。
蓝色背脊的尖头鱼是鼓手,叫长寿。
银色长条鱼是钢琴手,叫银条。
红色从眼延伸到腹部的那条胖头鱼是我。我是主唱。我叫鱼太酷。
灰头是最后加入我们乐队的,它家是开酒馆的,就在我家旁边的巷子里。
可我从未见过灰头。
灰头说它很小的时候就被送离家读书去了,最近才回来。
我还能记起第一次见到灰头的场景,
堆满酒坛和酒罐子的柜台正好挡住灰头的身影,吉他声从里面传来,顺带携着酒香。
我顿住步子,绕到柜台一方,就看见了灰头。
抱着吉他弯腰的灰头。
灰头说他有一个愿望,就是开一场演唱会。
可以抱着吉他眯着眼打拍子的演唱会。
长寿不喜欢说话,也很少说话,它很爱它的鼓,也只爱它的鼓。
它经常在深夜和自己的鼓说话,至于说了些什么,我们从来都不知道。
银条很帅,是我们乐队最帅的一个,用现在的网络流行语形容就是小鲜肉。
银条很爱玩,也很会玩。
唯一的遗憾是一直没有女朋友。
我嘛,是个卖烧烤的,同时也很爱唱歌。
幸运的是我的每一位客人都会为了我的手艺和歌声重返。
它们都很爱我,也很爱我的烧烤摊和乐队。
在某一天,我们的乐队收到了一封邀请函。
那里将会举行一场比赛,草根乐队与当前最火乐队Mmusicsix的比拼。
那个草根乐队就是我们。
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灰头忽然站在海报前不动了。
我们凑过去,墙上贴着两个乐队的海报。
原来是我们乐队的队服印错了,蓝色条纹变成了白色。
我指着海报对管理员说:“印错了。”
管理员看了一眼,说:“哪里?”
“我们的队服。”我说。“应该是蓝色条纹。”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谁会在乎你们的队服是蓝色条纹还是白色条纹呢,来这里的人都是冲着Mmusicsix乐队去的。”
身旁的三个人忽然静了下来。
我问:“还要参加吗?”
灰头没有说话,长寿低着眼,银条将头扭到一边。
“灰头你的演唱会,银条你的女朋友,长寿你想为鼓镶金边。”
“可....”
我转过身,大踏步向前走,慷慨激昂 “谁说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队服是蓝色条纹还是白色条纹呢!”
那一场比拼,我们赢了。
草头鱼乐队大败Mmusicsix乐队。
《草头草头》
梦在清晨,半明半暗。
天边残霭,红褐成白。
尘世美,似果子包核,光倾入夜。
幸福如此。
天,湛蓝。云,纯白。
阳光照下,
皮肤发热,发烫,发疼。
幸福如此。
月色音量拧到最大,
我被秋风掳去,
寄居在滴漏月光的檐下。
幸福如此。
草头草头,
我是草头。
草头草头,
我是星光。
草头草头,
我是春水。
草头草头,
我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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