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世界华语悬疑文学大赛】征稿活动,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
我是一名刑侦警察,我的座右铭是“用智慧铲除一切罪恶”。哪里有罪恶,哪里就会有我的身影。做警察的志向来源于我的父亲,父亲在老家HY市做了一辈子警察,惩奸除恶、为人正直,在追查一个犯罪集团的过程中遭人枪杀,凶手一直没有抓到。
警校毕业后,我回到了HY市的警局工作,打拼了14年,破获了无数的大案要案、立了无数的一等功,其中包括带头捣毁了父亲当年追查的那个犯罪集团。如今的我,身份已经是HY市的刑警大队长。也许是基因关系、也许是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和熏陶,我似乎天生就拥有缜密的推理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直到今天,还没有碰到我破不了的案子。
各方媒体多次报道过我的事迹,因为我姓夏,网友们给我取了个外号叫“神探夏”(正好是神探夏洛克的前三个字),局里的许多年轻警员们私底下也喜欢这么称呼我。而我本人,因为从小喜欢蝙蝠侠这类惩恶扬善的超级英雄形象,我倒更希望他们称呼我为“神探侠”。当然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了,以免让他们觉得我童心未泯,失了我的光辉形象……
助理小王告诉我,接到上级通知,过几天国家公安部会在DL市举办一次“推理大会”,邀请全国警界的精英参加,我在被邀请分享汇报的名单中。她已经请示过局长,局长特意嘱咐让我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在全国的警界精英面前,为我们HY市警局争光。
我叫来徒弟小强说:“师父这次带你去全国大会上见见世面,你去买两张到DL市的船票,然后回家准备一下,我们俩明天晚上出发。”小强已经毕业3年了,一进警局就跟着我,是个好苗子,不过破案能力还欠点火候。
第二天傍晚,我和小强一起踏上了正义号游轮,开赴DL市。船体随着风浪晃晃悠悠,长夜漫漫,无事可做,到房间后,我们就边喝啤酒边聊天。到晚上9点时,我收了个短信,跟小强说:“哎,你嫂子啊真是麻烦,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了不成。我得给你嫂子回个电话,捎带去趟卫生间,你先喝着。”
我溜达出了房间,打电话给老婆聊了两句,上了趟甲板,耽搁了一会儿。往回走的时候撞到了一个醉汉,那人没好气的朝我吼了一句:“没长眼啊!”我没理会,去了卫生间,甩着手上的水返回船舱,觉得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回到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9:40了,跟小强说:“突然累了,我先睡了哈!”小强还想聊天,可我全没了心情,他只好说:“那好吧,我也去趟卫生间。”
迷蒙地闭上眼睛,做了个噩梦,梦到了父亲被人枪杀的情景,失去父亲的感受像针扎一样穿透了我的心。不觉醒来,小强推开舱门,冲到我床边,喊道:“夏队,不好了!出事了!”
我迷迷糊糊坐起来,问:“怎么了?”
小强说:“发生命案了!您跟我来吧,我们去船长室!”
在我们去船长室的路上,一边走,小强一边讲刚才事情的大致经过。
小强说:“夏队,这是我第一次坐船,我原来想正好趁您睡了跑到甲板上看看海的夜景。”
“大半夜的,海上屁都看不到啊,笨啊你。”我不假思索的立刻回道。
“是黑乎乎的啥也没看着,不过,我恰巧看到了几个乘警围在甲板上,看起来好像发生了大事。我过去询问并向他们亮出了警官证,得知有一名乘客报警,说发现了一具尸体!”小强接着说。
“尸体?”我开始感兴趣:“把你现在知道的情况都跟我说说。”
小强介绍说:“死者是HY市的大企业家钱大龙,从现场的情况看应该是他杀。与死者同行的有:他的儿子钱小虎,与他同住在头等舱的2人套房;他的生意伙伴吴建军,带着一个叫柱子的人住在钱大龙隔壁的2人套房。有乘客反映,曾经在上船的看到过一个类似精神病的人与这一行四人产生过纠缠。目前还不知道这个精神病人的名字,只知道他好像是跟着他母亲一起上船的。这艘正义号游轮的船长宋涛,正好是一位退役的侦查兵,经过对凶案现场情况的判断和前期排查,已经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钱小虎、吴建军、柱子和精神病这四个人身上。”
我们到了船长室,船长宋涛见到我们高兴地说:“夏队您好,我来给您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我有点不满,赶快掏出笔记本,脑子高速运转着,认真的记下了以下的线索:
1.死者钱大龙,男,54岁,HY市前10大财团之一盛隆集团的董事长,夫人是当地名媛,育有独子钱小虎。盛隆集团在HY市的势力范围非常大,主要经营业务有房地产、小额信贷公司、KTV、娱乐会所、洗浴城、酒吧等。
2.钱小虎,男,26岁,典型的富二代,每天花天酒地、不学无术,没有实际工作,因为赌博已经欠了别人几百万。上船的时候有人看到他跟钱大龙争吵,钱大龙当众打了他一巴掌。
3.吴建军,男,55岁,是钱大龙的生意伙伴,年轻的时候是混黑道的,这次与钱大龙在一起同行的目的是谈生意。听钱小虎介绍,他有很多的把柄在钱大龙手里。
4.柱子,本名李二柱,男,30岁,是吴建军的贴身的助理兼保镖,有黑道背景,是个吸毒者。船长在他身上发现了本属于钱大龙的钻石表,他声称是偷来的。
5.于宏满,男,32岁,就是小强说的那个精神病,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经常表现出多重人格特质,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他的额头上破了个大约2cm宽的口子,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造成的,也说不清楚自己有没有杀人。
6.柳言清,女,57岁,是一名退休的物理学教授,于宏满的母亲,也是他目前唯一的监护人。她年轻时曾参与过许多国家重大项目,退休后唯一牵挂的只剩下他这个儿子,于是带着儿子在全国到处求医。于宏满的病情每天不定期发作,她经常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他。
7.案发现场:案发地点是在船尾的甲板,钱大龙被人从身后用利器一刀割喉而死,脸部朝上平躺着。凶器是一把餐厅用的水果刀,已经在案发现场找到,但看起来上面没有任何的指纹。
8.尸体被发现是当天夜里的11:30,死亡时间推测在9:00-10:00之间,在这段时间钱小虎、吴建军、柱子、于宏满都没有不在场证明。钱小虎称这段时间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吴建军称自己在餐厅喝多了,就回房间休息了;柱子称晚上没什么事,就在船舱内找了个角落蹲着玩了会手机游戏。于宏满因为神志不清,记不清自己在哪;柳言清这段时间分别到过餐厅、船舱和甲板上寻找过儿子。
徒弟小强也很认真地记录着,听到最后,他突然神秘的笑了,说:“我知道谁是凶手了,一定是他儿子钱小虎!”
我和船长都很感兴趣,同时问:“为什么?”
小强说:“夏队,您还记得两周前您原本要请我去看的那部侦探片么?后来,您临时有事出差去不了,我和女朋友一起去看的。”
“我记得有这么个事,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巧的是,那部电影的情节,跟这个案子好像啊!”小强兴奋的说。
“是吗?那你给我们讲讲”我更加好奇了。
于是,小强给我们讲了那部侦探片的情节:
在那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一艘游轮在黑色的闪电中行驶着。
船长表情凝重。他是在为了这场暴风雨而担忧吗?不是,难道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情?
是的!他的老板,老乔,男:50岁著名的大商人被人杀害了!
经船医鉴定,老乔死于他杀!死亡时间大致是夜里12点左右。
船长是一名因伤退役的特警,如果不能赶快找出真凶,恐怕船靠岸后凶手就会逃脱。
根据船长掌握的信息锁定了以下和老乔昨晚接触过的嫌疑人:
1号:小乔,老乔的儿子,25岁,在外面欠了很多钱,昨天晚上还和老乔吵了一架。
2号:高贵,男:55岁。此人是老乔生意上的伙伴,有很多的把柄在老乔手里,年轻的时候是混黑道的。
3号:大飞,男:30岁。此人是一个吸毒者,在其身上找到了属于老乔的金链子,他声称是偷来的。
4号:一个精神病人,具有双重人格,神志不清,连他自己都不敢说,自己没杀人,而且胳膊还破了。
案发现场:老乔在船的甲板上被人从身后用利器一刀割喉而死,凶器是一把餐厅用的水果刀扔在夹板上,由于大雨的原因指纹已经不在。
我们不禁相视一愣,这案情,简直跟现在发生的几乎一样嘛!
小强给我们揭开了这部电影的谜底:
凶手是1号嫌疑人小乔,为的是得到老乔的遗产。
因为作案地点是船的甲板上,如果凶手是2号或3号,完全可以将尸体扔入大海,来个毁尸灭迹、死无对证。
至于4号:神经病杀人一般都具有突发性、公开性、残忍性的特点。一刀割喉这么干净利索的方式不符合他们的行为模式。看新闻都知道最轻的也是数刀,重的一般都是分尸。
小乔一定不希望把尸体扔下海,因为如果把尸体扔下海,他报案顶多会算做“失踪”,除非尸体被发现,否则不能被判定为死亡,他无法立即得到遗产。
小强得意地问:“怎么样夏队,您教过我,要知识面丰富嘛!”
“我什么时候教你要跟着电影剧情破案了?” 我鄙视地斜了他一眼:
“第一,黑道杀人,如果是仇杀,有的时候为了立威,也不一定会销毁尸体的,所以电影里高贵的嫌疑并不能排除;
第二,电影里面那个大飞,智商能低到偷了金链子以为警察搜不出来,你还盼着他毁尸灭迹呢?所以大飞的嫌疑也不能排除;
第三,排除精神病人的推断更是个笑话,这个导演的逻辑有问题:多数杀人的精神病人是连杀十几刀或者几十刀,但‘多数’没有用,甚至‘大多数、绝大多数’都没有用。难道之前所有精神病人杀人都杀100刀,之后的精神病人杀人就也要杀100刀?哪里推出来1刀把人杀死的,就绝对不是精神病人?这个导演的脑袋也神志不清了吧?大概是觉得三个嫌疑人太少,硬凑出来的吧?
第四,作为大商人,可能会有遗嘱,即便没有,他还有老婆呢,他死了,最终受益的未必是儿子。所以,所有的证据也并没有严格地指向他儿子。”
我语重心长地对小强说:“小强啊,你得小心,要时刻保持头脑清醒才行。玩推理的,就怕脑子不清醒。看电影当娱乐不要紧,可别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了你的判断。观众看电影其实不是在推理,而是在推测导演是怎么想的。因为在他的作品里面,他就是‘上帝’,观众们都在跟着他的思维走。只有他想的,才是标准答案。”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小强,师傅可不能带你一辈子,你得长进呀!”
小强涨红了脸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夏队说得对,不能凭一部电影就断定是钱小虎干的。”这时候船长宋涛接过话去:“我说一下我对这个案子看法吧,我觉得钱小虎杀人的可能性不大,欠债又不是生死攸关的事,几百万对于他们钱家人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他想要钱,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比如跟他妈要。虎毒不食子,真有什么事需要钱,他爸也不可能不管他。就算真的到了要弄死自己老爸这一步,也不需要用割喉这么恶劣的杀人手法,完全可以制造的更像是一起意外死亡。
柱子杀人的可能性也不大,他吸毒需要钱,偷那块钻石表,也无非是为了钱。他每天跟这么多有钱人接触,想要钱可以再偷,何必杀人呢?而且即便杀了人,他就是再蠢,也没必要把凶器留在甲板上。
吴建军是有动机的,可能是为了毁灭钱大龙手里的把柄,所以他没必要为了立威而留下遗体。另外把柄这种东西,也不是杀了谁之后就能说没就没的。以钱大龙这种老江湖,怎么会只有他自己知道,老婆儿子或者一些其他人一定也知道,这也是这种大富商让别人不敢随便动自己的方式。如果吴建军真的杀了钱大龙,把柄很可能也会暴露,所以也不太可能是吴建军。
有点法律常识的人应该知道,毁灭凶器与尸体对于犯罪来说意义重大。
那么,在一个漆黑的夜,在行驶在茫茫大海的船甲板上,留下了尸体、留下了凶器。那很可能意味着,凶手压根就没考虑过凶器和尸体留不留的问题。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是个意识不清的人。所以,就剩下患有精神疾病的于宏满了!”
宋涛的这段话恰巧被刚到船长室探寻情况的柳言清听到了。“不可能!我儿子不可能杀人!他虽然精神状况不好,但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我听说凶器是餐厅的刀,如果是我儿子神志不清,他从餐厅拿着刀到甲板的过程会遇到很多人,他为什么不伤害那些人?而要去伤害一个在甲板上素不相识的钱老板呢?”柳言清激动地说:“你的推理是有问题的!柱子有杀人的可能性!吸毒者在吸毒之后有时候是有可能做出过激行为的,很有可能是他在偷表被发现后,情急之下杀人灭口。也有可能他根本不是偷表,而是杀人抢表!”
“大婶您别激动,我们也只是在探讨案情。”宋涛赶忙向柳言清解释,然后试着转移话题道:“大婶您来我这里做什么啊?”
柳言清不听宋涛摆布,不甘示弱道:“探讨案情也得有理有据!不能随便瞎怀疑别人,我还怀疑是你杀的人呢!你乐意听啊?……”接着宋涛和柳言清开始了你一句我一句攻防般的对话,柳言清得理不饶人,宋涛拼命道歉希望赶快平息。
这时小强突然像被什么点醒了一样,拉着我到了门外,小声跟我说:“夏队,您说……宋涛有没有可能真是凶手?前期的一切调研和排查工作都是他在做的,在四个嫌疑人里选择也是基于他的信息和判断。有没有可能他在故意扰乱我们的视线?从背后一刀毙命这种杀人手法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这个恐怕没有一定专业训练过的功底,做不到吧?尤其是在甲板上那种环境,谁能摸到人身后,然后一刀毙命呢,可能作为侦察兵出身的宋涛才有这个本事吧?”
我吃惊的看着小强:“你小子行啊,眼光看的远了,有进步啊!不过,我们无凭无据的也不能光靠推理做判断啊,再这样猜来猜去的也不是个办法。”
小强看起来受了些鼓舞,问:“夏队,那您说现在怎么办?”
我说:“这样吧,你去找乘警,把他们四个嫌疑人全部叫到船长室,我有些问题想当着大家的面问。”
“好的!”小强屁颠屁颠的把四个嫌疑人找来了船长室。
船长室里,宋涛、小强、钱小虎、吴建军、柱子、于宏满、柳言清还有三名乘警都紧张地盯着我。
我开口了:“这个案件的信息我已经全部了解了。我想先做一个假设,如果不合理,大家听一听就当是个玩笑好了。大家说,有没有可能是吴建军为了想除掉钱大龙这个隐患,所以把他杀了。但又担心他把自己的把柄曾透漏给儿子钱小虎过,所以故意留下尸体,既可以用一部侦探片剧情里的遗产论陷害钱小虎,又可以在道上扬名立万。”
钱小虎立刻跳起身来,说道:“是,我爸早就说过,证据都在我们家的保险箱里,我有钥匙!姓吴的,你等着我回去!”说罢,恶狠狠地瞪了吴建军一眼,气哼哼地坐下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激动,继续说道:“同时,吴建军还担心这样不保险,于是早在杀人之前,就告诉保镖柱子,说钱大龙有块表很值钱……”
我话没说完,柱子一个箭步窜到吴建军面前,指着吴建军大骂道:“我他妈真没想到,怪不得你这么好心告诉我!亏我还叫了你这么多年的大哥!操!”多亏乘警反应快,拉住了他,否则柱子肯定要动手了。
吴建军这个时候酒已经基本醒透了,冷静的说道:“警官,可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无凭无据的,你再说下去,小心我告你诽谤!”
“且听我说完”我继续说道:“钱大龙是从背后割喉,死后是脸部朝上。说明死者被割喉后不是马上倒地死亡,而有一个转身面朝凶手的过程,这时候,凶手身上难免会沾上死者脖子喷出来的血。当然,凶手行凶的过程可能穿着准备好的雨衣、带着手套,可能行凶结束后直接把沾了血的雨衣、手套等直接扔进了海里。这也是为什么找不到行凶时的衣服,可以,现场却留下了凶器。我在想这可能真的是凶手的疏忽,既然扔掉了衣服和手套,为什么不一起扔了凶器?也许原因是凶手潜意识里认为相比于凶器,对衣物和手套的处理更加重要,所以一时紧张就忘记了处理凶器。一般的凶犯在有预谋杀人的时候,还容易忽略掉一个点,那就是鞋子。尤其是在这种睡一晚就到岸的船上,过程中换鞋本身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猜想,也许凶手行凶后可能不会注意到鞋上沾血,回到房间后才发现也说不定。发现之后一定是要擦掉的嘛,但是擦完鞋的东西就不能随便乱扔了。所以,大家说有没有可能,这个凶手身上还随身带着擦掉鞋上受害人之血的东西呢?吴先生,我刚才说了我只是在假设,您何必也跟着那么紧张。不过您既然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何不直接掏一下自己身上全部的口袋以示清白呢?”
“我为啥要掏口袋?不是我就不是我,我才不管你那套狗屁假设呢!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吴建军朝我吼道。
我朝乘警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松开柱子,然后我说:“你掏与不掏都没关系,查不出来到岸后你们可都是犯罪嫌疑人喽?”
钱小虎、柱子、于宏满、柳言清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分别掏了自己的口袋,唯有吴建军还是无动于衷。这时候柱子跑上去,强行开始搜吴建军的口袋,一边搜一边说:“你不仁在先,可别怪我不义!”
话音刚落,柱子已经从吴建军口袋里掏出一块沾血的手帕。
我摇摇头,讽刺地笑笑说:“你们看,现在是不是有答案了?”
这个时候,精神病于宏满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敲着椅子扶手,说道:“真有意思,原来这是一石三鸟啊!”
我笑笑说:“是一石二鸟吧……”
小强佩服得无以复加,道:“夏队,我跟您学一辈子,都学不完呀!”
船长宋涛也感激地说:“夏警官,真是多亏你了!”
我冲宋涛点点头,说:“别这么说!我只是随口假设,况且现在那个手帕上的血到底是不是钱大龙的还不知道呢。请你们保护好尸体和现场,等到了DL市,再请专业人士来鉴定和破案吧!”
我和小强又回到船舱,继续喝酒。我一面听着他的恭维,一面暗自得意又解决了一桩难题。
到达DL市后,当地警方已经等候在船站。我们出面打了个招呼,就把摊子留给了船长。我带小强买了汽车票,下午2:00到了推理大会的会场。
几天的推理大会开得很有意思,我们本来准备了一个案例,但我临时决定,把船上的经历讲给全国同仁,大家热烈讨论,反响很激烈,很多人得出了与我在船上相同的推理。
后来,警方内刊《推理》全文刊发了这个案例。
再后来,我听说柳言清和儿子于宏满把这个故事大肆渲染后变成了一本书,作品居然成了当年的最畅销读物。
钱小虎回到家后,把指正吴建军的证据交给了警方,但证据表明,钱大龙和吴建军是一丘之貉,他的产业涉赌、涉黄、涉毒,很多钱财的来路有问题。最后,钱大龙原本几十亿的身家,钱小虎只得到了20多万元遗产。
此前屡次逃脱法律制裁的吴建军被定罪,执行了死刑。
我很高兴。一番苦心没有白费!为什么这样说呢?
其实,从HY市到DL市有飞机,也有直达的动车,我为什么选择坐船呢?因为我知道钱大龙一行四人要坐这艘游轮。
其实,为什么船长宋涛初次见面就知道我是夏警官,而且我还不高兴呢?因为他退役之前,我们交情很好,是老熟人。他顺口叫出了我的名字,差点露馅,所以我“有点不满”,赶快掏出笔记本来掩饰。
其实,我早就知道,钱大龙是HY市的恶霸,可以说无恶不作;吴建军的所作所为更让我、还有退役之前的宋涛想要置之死地而后快,但他们俩都太过狡猾,5年来,我们一直没能找到有利的证据,将他们绳之以法。
其实,我在船上收到的短信来自宋涛,通知我钱大龙自己在甲板,其他几人都不在。所以我“上了甲板,耽搁了一会儿”。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我不假思索的回了小强那句“大半夜的,海上屁都看不到啊”。所以,我回到船舱后才会觉得“累”、“没心情”。因为钱大龙曾经奸杀过我们一名卧底的女同事,这事是机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手刃钱大龙的,就是我。自从我得知钱大龙要坐这条船,就已经跟宋涛打好了招呼,密密议定了这一切计划。我返回船舱碰到的那个醉汉,就是吴建军,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沾血的手帕放进他口袋里的。
其实,小强看的那部侦探片我两年前就看过,我是故意请他去看,又借故出差,装作没看过的样子,让他的判断和推理受影响。
柱子没有被拘留,是我保的他,他是个好演员,这次也多亏了他配合我演这出戏,搜出了吴建军的手帕。我还需要他继续给我当线人,再对付下一个目标呢。
其实,我“临时决定”在推理大会上换这个案例,也是为了加深同行和公众的印象,让所有人认可我的推理。
其实,我的目的是替天行道,除去钱大龙,陷害吴建军。所以,我那个时候才对于宏满说,这是“一石二鸟”。当然,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我的意思。
小强这孩子还太嫩,这事儿不能让他知道。没想到他过程中还提出了一堆看法,无形之中成了一个不知情的好演员。
“对不起,小强,我耍了你……”
“对不起,读者们,我也耍了你们……”
我是一名刑侦警察,我的座右铭是“用智慧铲除一切罪恶”。哪里有罪恶,哪里就会有我的身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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